“快快將她請進來!”

耶律管家答應一聲,然而剛轉身,若長樂便冒著大雨從院子內跑了過來,也不給耶律管家打招呼,徑直走向路家父子。

“老師父,可有良策救這水壩?”若長樂顧不得身上已經濕透,撲通地跪在老頭麵前,開門見山地問道。

路飛天頓覺眼眶都濕潤了,因為若長樂這一跪,她是在為並州百姓跪自己,因為若長樂那一句平實的話,他看到了眼前的困境,正在努力尋找解救的辦法。愛民如子,不是一句空口白話,而是要真真切切地付諸行動。

路雲中眼見父親怔在當地,慌忙扶起若長樂,笑道:“皇後娘娘,快快坐下說話,如此…實在…嗬嗬…”說話的藝術,有時候說很多的大道理,不如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表達的意思清楚。

“多謝路員外!”若長樂隨口道,站了起來,卻沒有坐下,接著道:“小女已經上壩頂看過了,水離壩頂不過三尺多高,照這樣下去,隻怕不出五日,水就要滿溢出來,不知老師父有何良策,還請不吝賜教!”

路家父子都驚呆了,當初風雨小的時候,並州王爺曾從廂兵中挑選了十五人,又從縣城中選出五個最為強壯之人,準備去看看情況,然而屢試屢敗,還沒有靠近壩身,便被大風刮走了,因此還喪失了八條人命。而眼前的若長樂看起來柔弱無比,且今日之風雨比之當時,簡直不可同日耳語,她是怎麼上去的?

若長樂顧不得驚世駭俗,竟站在路家父子二人身前,運氣真氣,身上的衣服立刻便冒起霧來,片刻便幹得像曬過七八天的太陽。

這下路飛天不再懷疑兒子的話了,看來若長樂確實不是泛泛之輩。可是若長樂帶過來的消息,卻又讓路飛天著實地頭疼。

“截流,然後疏導!”路飛天思慮片刻,果斷道。

若長樂完全是個門外漢,聽了路飛天的話不禁迷茫問道:“如何截流?如何疏導?”

路飛天指著仔細身邊自己親筆畫的圖畫,告訴若長樂道:“原州地勢高於並州,又有劍雲關保護,渭水漲起後再次被疏導,進入伏虎山脈,然而水流向下,終究還是找到了路徑,傾瀉向並州而來。”

若長樂撫掌讚歎,道:“人多以為並州之難,來自高山深穀,泥沙淤積,導致河底升高,而即便一點小水也能變成大災,卻沒想到原因竟出自原州,老師父一言,在下終於茅塞頓開!”

路飛天也是一怔,沒想到若長樂竟連這方麵都做過功課了,也由此看出了若長樂現狀的決心,於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道:“皇後娘娘說得不錯,這泥沙淤積雖不是根本原因,但卻是洪水變大的最主要的原因,但要真正排除,卻耗時耗力。然此時事態緊急,隻有先顧了眼前,再做打算。”

“是!”若長樂默然地點頭讚同。

路飛天指著河流後麵的一處狹窄處,道:“此處人稱魚嘴,寬度不過五丈,且離伏虎山有一段距離,水流平靜,正是截流的最佳之處。我們可以效仿李冰修都江堰之法,編製三丈長的竹籠,裏麵裝滿鵝卵石,放入榪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