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誠的一舉一動,卻瞞不過任何人。眼見柳誠的改變,眾人也放下了心。
若長樂笑指著侍衛手中的聖旨,道:“聖旨下來了,說是讓本宮來幫忙抗洪救災的,可是看到並州這個情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況且本宮又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難啊!”若長樂嘴上說難,然而語氣卻平淡的如同說家常一般。
“確實如此,如今這風雨,別說百年,就是千年也難得遇到這麼一次,下官雖然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還是人難勝天。”柳誠的意思很明確,隻要有皇後娘娘同意了他的意見,然後在皇上多多美言幾句,那他們這些並州的官員,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其他官員自然也開始聽出點味道來了,也紛紛大吐苦水。
若長樂一個個都認真聽了,然後又撫慰幾句,真是體貼入微,讓在場的人都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整頓吏治!此次本宮得到皇上口諭,有先斬後奏之權,凡是有半點身汙者,格殺不論,即便他隻是貪了那麼一文錢。”若長樂話一出口,場麵立馬靜了下來,頓了一下,若長樂又繼續道:“當然,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是廉政愛民的清官,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這可說不好,所有人又糊塗了,怎麼這皇後娘娘一出又一出的,心思實在讓人難以捉摸。柳誠此時卻心裏明鏡似的,若長樂此舉雖然名義上是整頓吏治,目的卻是在逼迫並州的官員馬上投靠道她的麾下。
“皇後娘娘放心,下官以人格擔保,在並州,絕對沒有一個貪汙受賄著。倘若有半個害群之馬,不用皇後娘娘出手,下官便會第一個不放過他。”柳誠也表達清楚了,你若長樂要咬誰,隻需吩咐下去,我柳誠就做你的狗,張口便咬過去。
其他官員也看出來了,柳誠這是在表決心呢,也都不敢落後,紛紛離席,跪在地上,高聲喊道:“下官等願意聽從皇後娘娘吩咐,接受調查!”
若長樂道:“如此甚好!送客!”聲色俱厲,與剛才完全判若兩人。剛才表態的人木然不知所措,而柳誠暗呼糟糕,心道:“看來被若長樂給算計了!”
“王爺,這皇後娘娘到底什麼意思?”長史何慶文似抱怨似緊張地問著柳誠,心裏卻想,這皇後娘娘太年輕了,不懂得深淺,做事該有個先後緩急才是,迫在眉睫的洪水問題不解決,卻來管什麼吏治。
柳誠心裏何嚐不是這麼想的,原來他以為若長樂的心思跟寧王一樣,準備利用此事要挾並州官員來結黨營私,但看到若長樂最後一個表情,說明柳誠想錯了,而若長樂看來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但是,作為一州之主,還是忍受不了何慶文這種帶有質問的語氣,不禁冷“哼”一聲,卻並不開口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何慶文也是一時心急,才犯些這個錯誤,待要補救,看見柳誠的表情,又不敢那自己的熱屁股去貼人家的冷臉,指不定臉麵裏麵都要丟光掉,因此訕訕笑著,心裏卻罵道:裝什麼裝,你不是把女兒賣給了睿英親王做小老婆,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