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還在用過去的眼光看待與對待身邊的人,得到這種結果,在所難免。
柳誠何嚐不知道世道變了,可正應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柳誠已經習慣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即便沒有睿英親王,他還是並州的王爺,一方的大員。可是何慶文的突然崛起,嚴重打擊了他。
“混賬東西…”柳誠這句話打擊麵很廣,似乎在針對何慶文,但實質上把所有並州官員都罵了進去。
軍師站在一旁,垂手低頭,他以前所說的所做的,都是需要先稟報了給柳誠,才敢在外人麵前張嘴。此時柳誠不高興,按照慣例,說什麼都會被駁回。因此軍師選擇了沉默,柳誠需要冷靜,他也需要思考。
“本王爺倒要出去看看,這並州還換了天不成,他何慶文不過是條搖尾的哈巴狗,竟然敢爬到本王爺的頭上來,反了他了…”柳誠口裏說得激憤,但腳步卻隻在房間內打轉,因為他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何慶文現在成了人家皇後娘娘的座上賓,自己即便回心轉意,也隻能坐第二把交椅,屈居何慶文之下,這讓柳誠如何能夠忍受。
軍師察言觀色,突然決定破例開口。
“皇後娘娘…”軍師說了這麼一句,便停了下來,眼見柳誠閉了嘴,心裏多了幾分把握,開始往下說。
“皇後娘娘,奴才以為寧王肯定才翹首以盼並州方麵的消息,皇後娘娘何不派人進京彙報一二,也好安寧王之心?”
柳誠心下思慮,眼下也隻有這麼一條路了,希望能抱上寧王這個大腿,不然兩手空空,將來的形勢可就不大妙了。
“這次責任重大,你就親自去一趟吧!”柳誠此話多少有些口不應心,雖然軍師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但又怕他太聰明了,主動搭上寧王,把自己晾在了一邊,可就難看了。
軍師何嚐不了解柳誠的心思。柳誠雖然表麵上落落大方,胸懷坦蕩,但說到底,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就是那個被他當做禮物送出去的女兒,他也是心存懷疑。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若是女兒出力了,他就不應該隻是在並州做個窩窩囊囊王爺,最起碼也該是個京官。
“可是,在下一介下官,恐怕見不到寧王!”軍師的話很明顯,他想要官了。
柳誠不怒反喜,甚至設身處地地位軍師考慮,思索道:“本王爺封你做個司馬,從五品下,如何?”他這裏有睿英親王先前給的空白文書,需要封賞本州的官員,隻要填個名字就可以了。當然柳誠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給別人,外人見他說一不二,還以為他手眼通天呢。
“謝皇後娘娘!隻是下官家居狹窄,田地薄寡,難以配得上下官如今的身份。”軍師這次說得更加的直白,他不禁想要官,還要財。
然而柳誠聽到的卻是:“俺的家人都握在了皇後娘娘手裏,還敢一去不複返嗎?”柳誠自然爽快地答應了,信誓旦旦,一定會照顧好軍師的家人,讓他後顧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