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今天就隻剩下兩座空營了。”那侍衛委屈啊,怎麼這種倒黴的事輪到會輪到自己頭上。
他雖然是個侍衛,但近水樓台,有著柳誠撐腰,在並州就是橫著走也不敢有人抱怨半句。他們的指責就是每天巡視東西兩營,對他們的士兵進行監管,凡有不合格的,立馬向他彙報。這等於是直接將廂兵的所有領導權都抓在了手裏。
柳誠從來相信權力的力量需要武力來維護,不然像周朝一樣,幼子弱母,最終隻有受欺負的份,因此他想到了廂兵。廂兵雖然受他直接指揮,但又害怕其中拉幫結派,或是讓一些將軍形成很高的威望,而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柳誠想到了這麼個無賴的主意,直接派人拿著他的雞毛令箭,往軍營中視察,有賞則降,有過則罰,基本上接替了那些將軍的指責,漸漸將他們排擠在外。
“反了他們了?他們都去哪兒了?”柳誠已經氣憤填膺,問道。
“小的…”那侍衛差點將“不知”說出來,可看柳誠的眼神,隨時可能將他撕成碎片,趕緊改口道:“小的看到他們都往大壩的方向去了。”
那侍衛也是靈機一動,本來水壩的長度夠長,這話的打擊麵也就夠廣,且最近也就這麼點事,這些廂兵不是一次兩次鬧著要去水壩了,隻是沒有得到柳誠的允許,誰也不敢放人。那侍衛說完後,再一思慮,越來越覺得自己說得有理。
“什麼,又是若長樂?我讓你們鬧吧,遲早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柳誠想也不想,喊道:“拿筆來!”
京城!
寧王連續接到了兩封從並州而來的八百裏加急,兩封都是柳誠發過來的,第一封是具寫了若長樂到並州之後不依抗洪救災為大任,反而整頓吏治,中飽私囊,結黨營私,搞得人心惶惶。這一封是由一個年輕的司馬親自送過來的,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
第二封比第一封隻是遲到一天,柳誠更是將若長樂罵得一文不值,並狀告若長樂策動並州廂兵,意圖奪權謀反,乃欺君欺民,死有餘辜。
“就這些嗎?”寧王望著這個年輕的司馬,終於耐不住好奇。
“是!”司馬拱手答道,坦坦蕩蕩,並沒有一點怯場。
“哼!就憑這些,你們以為扳得倒若長樂?”寧王冷笑道,將兩分奏折隨意仍在地上。
司馬並沒有俯身去撿,反而附和著寧王道:“若是並州平安無事,就是有再多的理由,若長樂也不能被打敗。若是並州水壩崩塌,全國洪災泛濫,這些足矣!”
寧王一怔,突然指著司馬大笑起來。
若是站在司馬的角度,這個辦法不是行不通,但現在的大雲朝就恍如寧王自己的家一樣,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扳倒若長樂,而犧牲數州的百姓,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去想的。一旦洪災泛濫,若長樂自然死不足惜,但他寧王就未必好過。
然而,從長遠的角度來看,若長樂隻有一個,一旦身敗名裂,普天之下,舍我其誰?而州縣,慢慢去興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