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每天都會來寧王門口投帖,直到寧王覺得煩了,肯見他了為止。
廖天凡考過科舉,光明正大地投帖拜名師,做過乞丐,陰謀詭計地交易得縣令,瘋狂過,偷盜過,殺戮過,貪婪過,悲歎過………他這一生雖然才開始不久,但他所經曆的,卻比常人要多得多,因此他等得起,耐得住。
廖天凡做安平縣縣令時,一直默默無聞,雖然貪墨,但不多,雖然荒政,但不過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為什麼?就是為了等待機會,等待能夠一躍而上的機會。他並不想通過一點點政績積累,然後慢慢往上爬,那樣太累,而且競爭太過激烈,他沒有把握。
上次去濱州,本來想結交杜馬天,攀上睿英親王,誰知杜馬天突然消失了,廖天凡沒抓到狐狸,反惹得一身味,若不是抽身得快,隻怕反成殃及的池魚。
自從睿英親王被流放,睿英親王退出,杜馬天被軟禁於京城,大雲的形勢急轉,廖天凡早已翹首以盼京城的消息。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看到了寧王與若長樂的矛盾。
“微臣不敢,今日午時正在街邊喝茶,恰巧看見皇後娘娘審理並州王爺一案…”廖天凡說到此處故意看了寧王一眼,眼見對方瞪大了眼睛,臉上已有怒色,趕忙縮了一下脖子,地下頭去,顯得十分害怕的模樣。
這個傷疤,寧王剛剛修複好,沒想到廖天凡哪壺不開提哪壺,竟一點都不懂眼色。寧王心中之火騰的一下,竄了出來,狠狠地對向地上的廖天凡,眼看就要發作。
“微臣該死!微臣隻是以為王爺並沒有放在心上,才特意來提醒一聲!”廖天凡這句話無異於火上焦油。什麼“特意”?難道當時街麵上看的笑話還不夠嗎?
寧王越想越氣,然而怒極反笑,道:“好!好!好!”
廖天凡縱然膽子再大,此時背脊也感覺到了陣陣涼意,他自然聽得出寧王是在說反話,他本來是有後話的,但是此時的寧王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還有機會將後話說出來嗎?即便說出來,寧王會相信嗎?
“微臣不敢!”廖天凡突然表現得極為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卑不亢。
寧王見此,反倒怔住了,沒想到小小一個縣令,卻能如此處變不驚,再次細細品味廖天凡的話時,感覺諷刺少了許多,卻有種耐人尋味的意思。
“說!你真正的來意是什麼?”寧王表明了立場:要麼說出你的真知灼見,要麼接受本王的憤怒。
廖天凡自知不是什麼賢聖,也不是什麼大智之人,從本質上來說,他就是一個投機分子,不可能牽著寧王的鼻子,讓他跟著自己的意圖走,隻要能撈到一點點的政治資本,他也就心滿意足了。眼見寧王肯仔細聽自己的,廖天凡早已喜出望外,自是什麼也不敢隱瞞。
“是!王爺,微臣以為,皇後娘娘物受辱,那是大辱,小人物受辱,則是小辱。受大辱者,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