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袁進被說服,丁孝強長舒了一口氣,再問候了幾句,便匆匆抽身離開了。其實現在袁進被人告上了,官場中人人都如躲避老鼠屎一般繞著他走,丁孝強自然也不想過來觸這個黴頭。隻是無奈於林雲奇的吩咐,誰叫他平時與袁進走得比較近呢。現在得了滿意的結果,不趕緊走,更待何時?
至於林雲奇到底會有怎樣一個態度?若是放在平時,一切都好說。但此時皇後娘娘從中一攪和,誰也不能保證林雲奇棄卒保車,甚至惠州的官員還傾向於放棄袁進。畢竟這是一了百了的好方法。
然而袁進的“奴才自有主張”卻也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他知道自己的死不足以牽一發而動全身,林雲奇與下麵官員之間的來往,表現得極為謹慎小心,他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不足以咬出任何一個人。
且若長樂的不言不語,又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與態度,此時的林雲奇肯定經受著極大的壓力,甚至不必自己的要小。這麼多年的合作,袁進就是用大腿也能想出林雲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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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府外麵好像怪怪的…”耶律管家欲言又止。
“哦?有話盡管說!”袁進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一臉憨厚的耶律管家,忍不住激動道。
“總感覺走到哪都被人盯著似的,且街道上有些人看著眼熟,卻都不認得…”耶律管家如實回答。
袁進冷笑一聲,沒想到心中的猜想這麼快就得到了證實,林雲奇真是謹慎的太過分了,這麼快就把自己監視上了。
忍住衝動,袁進沒有衝出去看,反倒長長舒了一口氣,人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
“我家皇後娘娘不在,被大人請去府上喝酒了!”侍衛將若長樂早已交代好的話淡淡地說了出來,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袁進府上的耶律管家是個佝僂的老頭,一臉的憨厚,聽見侍衛的回應,驚訝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支支吾吾道:“哦,這樣啊…真是…真是…不巧…”
“是啊,真是不巧,若是早來兩個時辰,我家皇後娘娘還在呢!”忠厚的人永遠值得人尊敬,侍衛於是收起了玩味的心,認真客套起來。
耶律管家拱手作揖,遺憾告辭,心事重重地回府,輕輕地將事情向袁進如實回報了。
然而袁進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回應。
不一刻,又進來一位家人,向耶律管家打了個千,又跪向袁進道:“皇後娘娘,老夫人派人送信來,說大人突然賜了許多家奴與侍婢,說是近年皇後娘娘勞心勞力,功高忠敏,特賞的。”
若放在平時,這或許是恩惠,但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林雲奇的心思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這是明擺著監視、軟禁,這是在向袁進示威,告訴袁進隻要他敢胡說八道半句,便送他的家人歸西。
袁進冷“哼”一聲,一掌砰然拍在桌麵上,跳了起來,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林雲奇既然做初一,就別怪我袁進做十五,這點手段,就想困住我,也太看低我了,哼——”
即便是忠厚如官家,也漸漸明白,這次袁進的事情可不小,林雲奇看來動了真格的了。每走的一步都在人的監視之下,讓袁進進退不能。
“皇後娘娘…上善若水,夫為不爭而爭天下…小的以為…以為…現在定論還為時尚早…”耶律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