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王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似乎有意考較康良一番似的,其實此時的他心內空無一物。
“其一,若長樂不畏權威,在原州之時,不過一介下官,便敢頂撞陳天海;入京城,任監察禦史,殺孫谘,逼丁重海、羅子生,如今身為皇後娘娘,更是雷厲風行,竟連王爺也說殺便殺,此時的若長樂在百姓心中,早已成了包青天再世,是世人公認的天朝支柱,是萬民之傘——”
寧王聽言暗自點頭,且為曆來的一切舉動而懊惱。不僅沒有阻止若長樂四處撒播愛的種子,而且還將謝朱成提拔成並州王爺,一時間將並州搞得烏煙瘴氣,民怨載道,倒成了若長樂的反麵教材。
“其二,邊防!若長樂雖文弱書生,當經曆過原州與夏州之亂,且在其中獻策獻計,當時不僅救下了長軒帝,與十八皇爺有著八拜之交,而且重挫了南楚西衛,聲名大震。十八皇爺甚至將受功給了若長樂,且一代梟雄更是願意給若長樂牽馬。若長樂在軍中威嚴隆重,對於鄰國更是一種震懾。這也是王爺忌憚若長樂的原因。”
康良說完,忙跪下道:“下官淺見,還望王爺海涵。”他知道這些話無形中是在打寧王的嘴,因為寧王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走在若長樂最為舒服的地方。
“不錯!自誤許久,這才迷途知返!”寧王歎息一聲,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到門口,心胸似乎開闊了不少。
康良也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寧王並不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輩,這一賭注,看來自己是下對了。往後的康良,在寧王的心中定然有著上位。
“看來若長樂也是命好,看來本王這次是不得不放過他了!”寧王自嘲一笑。
康良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終於忍住,沒有做聲。便低下頭去,靜靜地等候吩咐。今天他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先不說言多必失,就是即便有著奇思妙想,也得攢著花,不然才思枯竭了,就隻有被淘汰的命運。
再者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偶爾說一些不中聽的話,寧王或許因為新鮮,而能夠接受,但次次句句都反駁,就是李世民在此,也會控製不住地反感。斥責事小,就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可就冤枉了。
寧王背對著康良,並沒有發現他這舉動,竟越想越是有理,笑道:“往後就讓若長樂留在京城好了,你們有機會多跟他親近一些,可以的話,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喂他。既然打不死,幹脆來個溫水煮青蛙,慢慢地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康良嘴角微動,然而講出來的卻是一句違心的話:“王爺英明!”
寧王還是太過自信了,這些才剛剛投靠過來的官員,都信得過嗎?如此送到若長樂麵前,不是羊入虎口?到時候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就後悔莫及!
但看到寧王如此興高采烈,康良實在不忍打擾,也不敢,誰願意自己的傑作,被他人看成一坨屎?康良自信沒法承受寧王的憤怒與執著,因此果斷地選擇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