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參見皇後娘娘——”
若長樂正要打招呼,丁重海帶著兒子早已跪了下去,慌得若長樂趕忙上去扶住,黛娥趕忙下跪。
“不敢,不敢!若是皇後娘娘不見怪,將小生當做一個晚輩看待,如何?”
丁重海感覺若長樂的手如同鉗子一般,雙膝跪在半空,便被若長樂硬生生地“拽”了起來。
倒是劉苑,實實在在地給若長樂磕了頭,恭敬得異常,似乎並不是看在丁重海的麵子上。畢竟是不是在做戲,若長樂自認為還是看得出來。
“這——”
丁重海猶豫時,一旁的孟旋打圓場了,笑道:“哈哈哈,劉老頭,別難為小孩子了。況且令郎也沒有失了禮數,夠了,就別在磨磨唧唧了。”
也隻有孟旋才有資格在丁重海麵前倚老賣老說這些話,畢竟曆經四朝。
丁重海隻得從命,劉苑又向孟旋磕了幾個響頭,一番折騰,這才安安穩穩地分賓主坐下。
“劉老頭,這幾年過得很自在啊——”孟旋笑道,自從退位以來,已經很少有人來家中做客了。雖然安寧郡主等十分孝順,諸事妥當,但終究不能說上心裏話。此時丁重海不速之客,可是讓他喜出望外。
“慚愧!慚愧!此時才來拜訪老皇後娘娘,實在慚愧!”丁重海笑道。
兩人都有著同樣的經曆,也都告別了政壇,自然有著共同的話題,談笑十分投機。劉苑與若長樂等隻能成為看客了。
“聽說,皇後娘娘在朝堂上讓寧王難堪了?”劉苑似沒話找話地低聲向若長樂問了一句。
“嗯!”若長樂點點頭,不好意思笑了笑。黛娥看著若長樂的笑容,心裏偷偷一樂,若長樂向來穩重,表現的成熟並不像他如今的年齡,唯有此時的笑,才顯出他的稚嫩。
“寧王散朝後召集了京城所有的官員討論了一天了,看來他很生氣!”劉苑也是一笑,兩個人談論都十分隨意,似乎早將以前的芥蒂都揭過了。
丁重海與孟旋聊得熱火朝天,意猶未盡之時,孟旋甚至留下丁重海吃了晚飯,直到黃昏,將要宵禁,兩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別。
劉苑與若長樂早已冰釋前嫌,兩人雖不同兩老頭一般唾沫橫飛地高談闊論,但並沒有因為沒有多少共同話題而尷尬,似乎已熟得不能再熟悉。
黛娥則站在若長樂身後,看著眼前的景象,又熟悉,又驚訝,又覺得陌生。她不是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可能發生,而是覺得太突然了,一切來得太快!
“為什麼?”
送走劉苑與丁重海,黛娥迫不及待地纏上若長樂,好奇地問道。
“官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隻是永遠的利益。”
若長樂笑道,不過從丁重海的態度來看,今天的拜訪,很可能是劉苑提出來的,這倒讓若長樂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哦!”
侍衛領著趙虎,默默地往若長樂的書房走去。
並不是趙虎不識道路,隻是他已經習慣了站在別人的身後。
“皇後娘娘!”趙虎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