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厭惡地吐了口唾沫,對身前那個拎著大錘子的人道:“扔到郊外去喂狼!”
可憐的侍衛,最後竟然屍骨無存。
“是!”那人接過小德子手中的令牌,恭敬道。
等小德子消失在門口,那人才敢抬起頭來,一張黝黑的臉龐,胡須環繞,靈動的眼中凝聚著幽冷的光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與睿英親王形影不離的左雲。
他怎麼來到了皇宮?是自作主張,還是睿英親王的命令?為了什麼?怎麼會和小德子聯係上?又為什麼會聽從小德子的差遣?他們是什麼關係?
這一個個的謎底,也隻有等待左雲開口才能解開。
不過左雲此時此刻沉默得像個雕塑,抓起侍衛的屍體,堂而皇之地往外走去,淋漓的鮮血流了一路。
皇宮!
小德子收拾好了臉部表情,踏著自以為歡快而又不是恭敬的腳步,碎碎地跑回了長軒帝身邊伺候。
侍衛被左雲一錘打死後,被宮內的侍衛用一輛破牛車,直接拖到了郊外亂葬崗。
一路上,繞著京城街市走了幾個來回,現在已是人盡皆知。
稍微明白點事理的人,便清楚,這是長軒帝給若長樂的一個下馬威,也是公開地表明,君臣之間徹底決裂。
隻有若長樂自己知道,侍衛已不再是自己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隻是,若長樂看不懂的是,為什麼長軒帝要如此自斷手足呢?難道隻是為了給他示威,又或者製造一些矛盾?這麼做,未免得不償失了?
長軒帝在想什麼?
若長樂正琢磨不透時,羅於中突然派人來傳話,告訴他,長軒帝秘密向寧王示好。
“這又是演得哪一出?”若長樂雖然看不透,但至少弄清楚了一件事,長軒帝所做的一切,無一例外,目標都是衝著他來的。
包括,強烈堅持放睿親王回京。本來羅於中等人,對於若長樂的關係,似近實遠,知道了睿親王將回,更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向他靠近。
一旦,寧王與長軒帝之間達成默契,勢必會向若長樂展開全麵攻擊。
如今的形勢,對若長樂來說,十分不利。
若長樂右手食指點著光滑嶄新的書案,喃喃道:“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怪了——”
而這作怪的人,其目的便是要朝廷亂起來,好從中漁利。
那麼隨意想一想,可以的人員,便呼之欲出了。
對此,若長樂並不想深究,一下子失去箭盟與孟閑,若長樂在京城的勢力變得空虛起來。
臨王商賈之輩,錦上添花還可以,此時卻是一點也幫不上忙。
孟旋去位多年,威嚴雖在,卻難動人心。或許平時見麵,虛偽客套尚可,然而生死抉擇關頭,誰也不會真心撞南牆。
其實,若是長軒帝足夠細心,寧王足夠放心,孟閑足夠知心,從若長樂的這些日常行為,便可看出端倪。
一個真正有野心的人,豈能不結黨,而發展自己的勢力?睿親王已是昨日黃花,若長樂若是真心收服,朝廷之上又豈會是今日局麵?輪得到寧王一言堂如此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