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見此話時,不由得一怔,偷偷瞥了一眼寧王的臉色,隻見對方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了一下。然後又用餘光看向康良,後者正低頭沉思,一臉鎮靜,反倒看不出什麼。
“合力”“勸皇上”?合力就是群臣一起,勸皇上便是進諫,說白了,也就是逼宮!在這些人看來,皇上較之若長樂要軟弱得多,正是兩軍交戰,以虛對實,以實擊虛。
“真的到了這一步嗎?”方俁想到來之前聽康良所講的話,不僅有些氣虛,如此過激的行為,一旦失敗,麵臨的將是滿盤皆輸。
寧王並沒有表態,這兩個方向他都想過了,並不是萬全之策,針鋒相對,無論麵對的是若長樂還是長軒帝,絕對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最終的結果將是兩敗俱傷。況且在他們之間,想冒頭的勢力還有很多。
所有的人聽言,都沉默了下來,似乎這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也或許是在座的都太過緊張,將問題往這方麵引導了,不過氣氛已造成,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處理不了的問題,下官以為,可以先放一放,過幾天,再回頭看時,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形勢不明,戰機不定,草率做出決定,有時會將人帶入絕境。”這個時候,康良說話了,不過話語中,盡是“或許”“說不定”“有時”等不確定的詞語,讓人聽了心裏不踏實。
“哦?”寧王拖長了聲音道,對於康良的回答,顯得極不耐煩。看來剛才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康良的警覺。
“大人,孟閑此去並州已有數日,以下官估算,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康良道。
此言一出,紛紛驚訝不已。
“這麼快?”
“不可能吧,如此驚天大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完事,也太過草率了吧。”
“況且我們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孟閑一定能查出什麼?”
“皇後娘娘多慮了。”
然而寧王卻不這麼認為,多算勝,少算不勝,對於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都不能報以僥幸心理,否則事到臨頭,必然措手不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康皇後娘娘考慮的不錯。”寧王一句話便將康良的話定了性,其他人也不再懷疑山雨欲來,個個閉了嘴巴,等候寧王的吩咐。
“大人,孟閑路上形單影隻,要不我們派人在半路將之——”一個官員突然想到什麼,輕聲道,左拳化掌,做了一個往下切的動作。
“萬萬不可,此時下手,任何人都會猜測到我們頭上!”方俁忙阻止道。
“方侯爺,你也說是猜測了,隻要沒有真憑實據,又能奈何?況且受懷疑的不隻是我們吧,也有很大可能是並州人。”此所謂的並州人,顯然指的是謝朱誠了,由此可見,在場的諸位已經與之劃清界線了。
寧王沒有回應,也沒有點頭,隻是淡淡道:“謝朱誠既然不堪重任,不過並州不可一日無主,看來又要讓本王頭疼一陣了——”
說著,自嘲地笑了笑,道:“今天就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