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朝暉正領著一幫屬下四處查問情況,沒想到若長樂竟如此大搖大擺地進來了,且高調如此。心有所感,對若長樂不禁升起一股恭敬。
“皇後娘娘,這皇後娘娘也太過小心眼了吧,不就是沒有留人招呼他,至於如此睚眥必報嗎?難道不知城中瘟疫橫行,為了麵子不要命了?”旁邊一身武裝的縣尉忍不住譏諷道。
主薄卻收起手中的折扇,搖頭歎息道:“阮兄此言差異,皇後娘娘此舉並不是來給皇後娘娘難堪的,反倒是來幫助皇後娘娘的。阮兄請想,瘟疫爆發,已經持續十多天了,死了數百人,大人不問,朝廷不管,你我早已黔驢技窮,縣城中的百姓早已做好了等死之心。治病更需醫心,不然再好的藥也沒有用處,皇後娘娘此來正是醫百姓之心的。”
縣尉猶自不信,又聽那侍衛叫聲漸近,餘暉照突然起身,道:“走,我們迎接皇後娘娘,擺上香案。”
“是!”縣尉不得已與眾人一起,拱手答道。
若長樂的馬車走到時,餘暉照早已領了大小官員跪拜著等候,兩旁的百姓見了,臉色也閃出一絲希望的光亮,默默地跟在餘暉照等人的背後磕著頭。
.......................................
走下馬車,若長樂第一個將一位年過八旬的老漢扶起,道:“我大雲皇帝,一向以仁孝治天下,小子雖然懵懂,但也知不該讓長者折腰事己,快快請起。”
老漢即便頭昏眼花,耳朵還算好使,也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便是當今的皇後娘娘,心中激動可想而知,被若長樂扶住的雙手顫抖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這——”
老人顫顫巍巍,終究還是站了起來,任由若長樂扶著,回到茅屋中坐下。
若長樂則半蹲在旁邊,將老人的左手平擺在膝蓋上,三指按住寸關尺,調整呼吸,默默地診著脈。
“老人家最近吃什麼食物?喝了什麼?幾時發的熱?用過什麼藥?晚上睡眠如何?——”若長樂平心靜氣地問著。
老人機械地回答著,當真不敢半點隱瞞。若長樂微笑地點頭聽著,有不詳細的地方,又引導著反問。說完,又看了看老人的舌苔,這才走到原本郎中所坐的桌椅旁邊,筆蘸濃墨,刷刷地寫了一個方子。
“餘皇後娘娘,煩勞派人將這些藥抓齊,將三碗水煎成一碗,然後交由老人服下。”若長樂道。
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這剛來的皇後娘娘唱得是哪一出。就連從並州更隨過來的侍衛,也是茫然,他們雖然與若長樂相熟,卻並不了解,更不知道若長樂還會醫術。
縣尉再也忍耐不住,喝道:“皇後娘娘,這藥方真的管用嗎?醫藥不是兒戲,乃人命關天。”
若長樂並不惱怒,反笑道:“家父本是翰林禦醫,小子三歲便隨父親學醫,自入關州,又得張神醫青眼相加,親傳醫術。不過自任皇後娘娘,公務繁忙,倒是少給人看病。今得張縣尉提醒,感激不盡。醫者父母之心,還往諸位不嫌本宮雲突,不如請一位諸位信得過的郎中看看本宮的方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