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結果總是讓他不能自主。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心灰意冷,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也正是如此,長軒帝麵對寧王的合作,竟選擇了臨陣倒戈。
一次次的改變,一次次的失落,小德子看得最是清楚,在他眼裏,長軒帝就如同一個裝得老成的小孩子,卻真正地活在一個皇後娘娘的世界裏,彷徨無助,有心無力,一切的一切,在小德子看來都是那麼的幼稚。
這也是為什麼,老七選擇從長軒帝下手的理由,也是為什麼小德子能夠猜到,長軒帝不可能殺掉孟閑與獄卒的理由。
很快,三個太醫趕過來,給獄卒止了血,給孟閑服了藥。獄卒很快就能夠再磕頭了,孟閑卻依舊不能動彈,不過喉嚨蠕動,模糊不清地說上兩句還是可以的。
長軒帝眼見如此,點點頭,揮一揮受讓太醫退下。
“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長軒帝道。
獄卒恭敬道:“奴才遵旨!奴才奉孟統領之命,追查孟大人的下落,昨日得到線報,從地牢內發現了孟大人。”
“地牢?”恭順感覺臉上抽搐得厲害,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牢是什麼地方,除了孟閑自己,誰能把他關在那個地方。
“是,請皇上明鑒!”獄卒答道。
長軒帝又不得不皺起眉頭,若是孟閑真要做假,這似乎太過明顯了。
“地牢中可有其他人?”長軒帝問道。
獄卒答道:“隻有一個獄卒守衛!”
“人呢?”
“死了!”
“可林問出什麼?”
“奴才隻知道抓人,並不知道問話,一劍將他刺死了。”
長軒帝似乎早知道了結果,輕蔑一聲冷笑:“是嗎?他就沒說什麼?”
“有,那人支持不住之時,林喊道:沒有皇後娘娘之令,誰也不能將人帶走——”
長軒帝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猶如一個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猴子。
“當真?”
“奴才不敢撒謊!”
長軒帝又呆呆地坐回椅子之上,繼而朗聲大笑,前俯後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良久不止。
小德子也是暗暗驚訝,這若長樂不是自掘墳墓嗎?
“好好好,既抗旨不遵離京,私設公堂,謀殺並州大人,又動用私刑,謀害朝廷朝廷命官,無論哪一條,都夠他若長樂死一百次的。朕倒要看看他若長樂還有何話可說,還有幾條命夠朕砍的。”
孟閑一怔,這才明白若長樂如此待他的原因。
若長樂自知即便能夠誅殺謝朱誠,隻怕也是自身難保,滿門罹難,更害怕將此事牽連到孟閑,才不得已施了此苦肉之計。
“糊塗,糊塗——”孟閑心內不斷地重複著這麼一句。
若長樂乃大雲的一片青天,他孟閑算什麼,不過一個又髒又臭的墊腳石,死又何足惜?
“我早該想到的,該死的應該是我,我就不應該將證據皇後娘娘,自己帶人過不是一了百了?”孟閑暗暗懊悔,脖子上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可是越是激動,越是說不出話來。
長軒帝也看見了,孟閑身子正在簌簌發抖,原本修複的傷口,又開始蹦出烏黑的血來,全身通紅,仿佛被人放在了火種烤了一般,異常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