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就說:“要不,咱們問問林姑父?”
賈璉搖頭:“不成,林姑父不擅長教導孩子,去找我舅舅,我外祖父當年可是皇子太傅,我表兄表弟都是進士,我三表弟今年又要秋闈,隻怕又是一個妥妥的秀才。教育孩子絕對錯不了。”
次日,恰好四月二十,張家老太太七十大壽,雖然張家不宴客,但是,家宴還要擺。
這日賈赦打頭,再有賈璉、鳳姐、迎春,福姐兒豆哥兒去張家走親戚。
賈璉就神神秘秘跟他舅舅嘀嘀咕咕。然後,張家舅舅檢查了豆哥兒,決定,收豆哥兒做弟子。
但是,豆哥兒不住張家。
如今豆哥兒還不到作文策論的時間,先聯係書法,五歲正是啟蒙讀書。
賈璉回程時悄悄跟鳳姐說道:“張家舅舅對母親很愧疚,豆哥兒吧嗒吧嗒背書,大舅舅就哭了。嘴裏喃喃自語妹子,妹妹……”
鳳姐歎息:“隻怕婆婆也是琴詩書畫門門精通吧?”
賈璉搖頭:“我那時候才三歲,聽說跟敏姑媽關係好得很,物以類聚 ,隻怕是吧。”
鳳姐咂吧嘴兒:“哎喲,這應該是福姐兒像祖母啊,怎麼成了豆哥兒呢?”
賈璉就笑:“福姐兒夠聰明了,隻是她不也不科舉,入不了舅舅的眼。”
豆哥兒可是得意了,當朝禮部尚書大學士打得影本,給他描紅。
賈赦聞訊得意笑了許久:“誰說老子的傳承不好了!”
四月底送花神,迎春再次給小姐妹下帖子。
賈敏也到了榮府賞春色,卻悄悄告訴鳳姐一個消息,有人在下麵串聯,要參奏王子騰,說王子騰公器私用,利用職權,為自己的生意保駕護航。
卻原來,王家的寶船從閩浙進進出出,將我國的茶葉絲綢賣出去,然後從海外今後寶玉玉石各色工藝品回來販賣。
拿出一大筆銀子打點軍中,故而來取自如,生意紅火。
外國進宮的東西屬於稀罕物品,往往是十倍二十倍的利潤。
鳳姐忙問:“姑媽可知道,風從哪裏吹來?”
賈敏指指天道:“那位最小的主位娘娘,想要鳩占鵲巢。”
“顧家?”
賈敏頷首。
鳳姐就感歎了。
這顧家真是太貪心了。
錦衣衛指揮使要抓,雖然被鳳姐給她破壞了。但是,王子騰奉命出京巡查軍務,不在京都,副指揮使已經成了顧家側枝。實際上就是指揮使。
如今又想謀奪寶船,這是又抓權又抓錢。
這到底是故意針對王家,還是未雨綢繆為將來的奪嫡做準備?
鳳姐蹙眉思忖,宮中四妃,共同打理後宮。淑妃最小,權利最大。不然不敢覬覦陳德妃的宮殿。
宮中四妃的娘家卻是都不堪大用,吳家雖然紅紅火火,不過是烈火烹油。看著光鮮,其實子孫已經墮落,如今已經卷入了高利貸。
周賢妃沒有兒子,根本就是藏拙保命。
陳德妃娘家倒是文壇領袖,隻可惜,她爺爺的輝煌已經不再,父親就是尋常的舉人,因為陳德妃生子,陳家已經回避了重要的崗位,去了太仆寺任職。
兩位兄長不過在地方上任縣令。整個陳家可謂佛係,根本指望不上。
剩下就是顧淑妃,一上來就是咄咄逼人。
更加奇怪的是,顧馨兒說什麼,乾元帝就聽什麼。真是很奇怪,顧馨兒並非天姿國色,隻算是清秀佳人。難道,顧馨兒是身懷寶器,天生內媚?
可是,這幾個月,羅杏娘根本沒有顧馨兒的罪行消息,難道最近顧家不通報顧馨兒?
這晚,鳳姐召喚羅杏娘。
這鬼丫頭來了竟然不大樂意:“天師啊,我正要修煉呢?”
鳳姐便問:“顧家最近有什麼動靜?”
羅羅杏娘:“有什麼動靜?哦……”
羅杏娘喋喋的笑:“顧馨兒病了,被人都以為她裝病呢,其實,她是真的病了?”
鳳姐忙問:“你下的手?”
羅杏娘蹙眉:“ 是的。每回陛下召見,我就附身把她高的蓬頭垢麵,可憐兮兮,奄奄待斃的模子。偏生顧馨兒越是病弱越是騷情,陛下越是喜歡,真是氣死我了。我隻好加大吸收她的陽氣,讓她病的更重。”
鳳姐看她的修為,還是惡鬼一層。因問:“既然你天天吸收她的陽氣,為何修為如此之地,鬼修沒有壁障,可以直接修煉,那一次我看你當日就突破了,怎麼四個月還是一層,至少也該是三層了?“
羅杏娘扭扭捏捏癡癡傻笑。
鳳姐查看她的記憶,頓時苦笑,這個鬼差算是白抓。這丫頭一旦修煉到惡鬼三層就去附身承寵,結果被乾元帝壓得修為盡失,偏生她還樂此不疲。
這鬼修若是跟男人交合應該受用無窮,可以一夜增加一層修為,可是這位偏偏去惹龍氣,結果自己的修為都被龐大的龍氣淨化了。
這花癡沒救了。
乾元帝就如毒品,她上癮了。
不過,乾元帝隻怕要短壽。顧淑妃再想生下一男半女成了奢望。
這也是惡有惡報。
鳳姐隻許把眼下的危機解決,後麵將否極泰來,王子騰出事,必定拔出蘿卜帶出泥,榮府也會跟著遭殃,兩府結親幾十年,功過糾纏已經分不清了。
王子騰出京,遠水不解近渴。
鳳姐吩咐王鬆兒:“迅速收集一切關於顧家違法亂紀的罪證。”
可是,之前沒有關注顧家,顧家是江南世家,崛起的太快,沒有引起鳳姐足夠的重視。
以至於顧家圖窮匕首見,王家卻沒有應對措施。
鳳姐手裏顧家的罪證,就是那地下錢莊。
可是,這牽扯到撒大王府,不是鳳姐撬得動。其中英親還是太後親生。鳳姐不僅撬不動,還會落下忘恩負義的名聲。
太之前與繕國公府對陣,太後娘娘可是鼎力相助。
不久,王子騰回信了,他手裏也沒有顧家的罪證。他寫了一句話:通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