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你別客氣。”蔣文軒溫柔地注視著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和她輕輕地碰了下杯。
“你放心,那檔節目永遠不會播出的,以後那個男人不會再騷擾你了。”
沈凝露小抿了一口紅酒後,拿起白色的方帕擦了下唇。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兒的小禮裙,打扮得高貴優雅,不知情的旁觀者見了定會以為她出身良好,受過了高等的教育。
沒有人會想到她因為家裏生了變故,差點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
當年,她父親賭博欠下巨債,房子拿去抵了賭債還不夠,家裏值錢的東西被債主搜羅一空。
還好和她一起長大的趙澤宇喜歡她,他把自己在外麵打工的錢存下來的錢都拿給她交了學費。
交往的那幾年,趙澤宇對她是真好,她剛進娛樂圈那會兒,他一個人打兩份工,省吃儉用,就為了給她買大牌的化妝品和幾千的裙子。
但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她心高氣傲,他安於現狀,他現在一個月賺的工資連她穿的一雙鞋都買不起。
稍微有了點名氣以後,沈凝露就向趙澤宇提出了分手,還連本帶利把這麼多年欠下的錢打到他的賬戶,希望能夠和他好聚好散。
可趙澤宇不肯要她的錢。
他說什麼也不同意分手,還威脅說要去網上曝光她始亂終棄的行為,他甚至聯係了一家電視台,節目都已經錄好了。
這節目要是真播出來了,那她的星途可以算是毀了。
沈凝露沒有辦法,隻得去求助蔣文軒。
她自然不能把實情完完全全地告訴他,隻說她早年受過趙澤宇的幫助,現在他看到自己賺了些錢,不僅纏著她不放,還獅子大開口地敲詐勒索她。
沈凝露滿是欽慕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連切牛排的動作都是好看得體的,這樣的人才是她該去追求的。
“阿軒。”沈凝露喚了他一聲。
似是不忍傷害他,她猶猶豫豫地開口,“我聽人說,風娛公司的楚總正在追求阮小姐,每天大張旗鼓地給她空運世界各地的鮮花。”
聞言,蔣文軒的臉色冷了下來,“她倒是好本事,這麼快就勾上別的男人了。”
鮮少有人知道蔣文軒和楚昭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她卻無意間得知了他們的這層關係。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在火上添一把柴時,她放在包裏的手機震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先看下短信。”沈凝露抱歉地笑了笑,解鎖手機查看消息。
消息是她經紀人發過來的,看到的一瞬間,她驚訝地瞪大了眼,不自覺地皺緊了眉。
蔣文軒見狀,關心地詢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沈凝露把手機給他看,語氣柔軟,白蓮花的姿態做得很足,“周姐剛剛告訴我,阮小姐要出演《美人吟》的女二。”
“這部戲的女二有裸戲,還有床戲,阮小姐就算是想轉型,也不必突然接這麼大的尺度啊。而且……”
她蹙了蹙眉:“你們才分手不久,她這樣做,對你或多或少還是有不好影響的啊。”
影響是肯定有影響的。
蔣文軒已經可以預見了,為了蹭熱度,到時候網上營銷號一定會一窩蜂地發什麼“影帝前女友首次接大尺度床戲,是挑戰自我還是精神受挫?”
“我去打個電話。”他臉色極為難看地走了出去。
沈凝露目送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低頭,如願以償地勾了勾唇角。
阮甜和蔣文軒談了兩年,前幾天沒有預兆地突然分手。
原本,她還在心裏擔心他們斷不幹淨,但這下看來,阮甜自己要作死,那她和蔣文軒是再無複合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