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家人一起吃飯。楚父楚母吃得快,很快吃完,一個去了公司,一個去和貴婦太太一起掃貨。
餐桌上隻剩楚昭一人在看報紙。
他時不時抬頭朝樓梯的放向望去,期待又興奮。
梵音穿了一件高領的羊絨毛衣,和蔣文軒一起從樓上下來。
楚昭放下手中的報紙,視線上抬,正好看著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輕挑地一笑,他問,“小嫂嫂起的這麼晚,昨晚沒睡好嗎?”
聽他這麼叫,蔣文軒眉詫異地一皺。
“我擇床,睡不著。”梵音輕飄飄地回答,臉上坦蕩蕩,絲毫不見愧疚之色。
蔣文軒幫梵音把椅子拖開,她坐上去後,還貼心地把果醬抹在麵包上遞給她。
他每做一個動作,楚昭就冷哼一聲。
“婚禮我們定在下個月好不好?”蔣文軒用商量的語氣問梵音。
梵音咬了口麵包,想都沒想,直接答應:“好啊。”
聞言,蔣文軒激動不已,趁熱打鐵,“那……辦了婚禮,我們就去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吧。”
“都隨你。”梵音乖順地回答,舀了一勺燕窩粥放進嘴裏。
昨天楚昭把她折騰的累死累活,她必須好好補一補。要不然她氣色不好,死的時候都不會好看了。
“啪——”,筷子被人用力地拍在桌上,楚昭將椅子一摔,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文軒見狀,趕緊寬慰她,“你別擔心,等我們一結婚,就搬出去,你再也不用和他見麵。”
梵音無所謂地笑了笑,並不說什麼。
下午,蔣文軒去外麵處理一些事,梵音自己一個人在楚家溜達。
楚家的花園很大,鵝黃的月季,大紅的海棠,粉色的芙蓉花都開得豔麗,紫藤花從搭好的鐵架上垂下來,仿佛紫色的瀑布。
梵音彎下腰去摘那朵海棠,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楚昭從遠處匆匆而來,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梵音,聲音徹骨寒冷,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小孩子在賭氣。
“你根本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結婚?我回國之前,你不是說有驚喜要告訴我嗎?”
梵音摘花的手一頓,花莖上的刺紮進手指,一滴血珠沁了出來。
她回過頭,將被刺紮傷的手指舉到楚昭麵前。
瞋了他一眼,她語氣嬌滴滴的,宛如揭露他滔天大罪一般,“你把我嚇到了。”
紅色鮮豔的血珠自梵音嫩蔥似的手指上一點點沁出。
紅和白的對比,視覺衝擊格外強烈。
而她不甚無辜盯著自己的模樣,更是讓楚昭看得心頭一熱。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不管做什麼都毫無愧疚之感,都能保持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比最渣的男人還要渣。
可偏偏又……讓人忘不掉。
她比狐狸精厲害,至少狐狸精還會施展些媚術,她卻什麼都不用做,就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楚昭不解又癡迷地望向她。
好久,等那滴圓潤的血珠滾落下去後,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握住她的手。
他將那隻受傷的手指輕輕地含.進嘴中,溫柔地舔吮著,啞聲說,“我幫你止血。”
梵音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坦誠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喜歡蔣文軒。”
“……!” 楚昭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