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上想了想,這隻兔子還是得爆炒了, 正好在熬一鍋粥, 早飯還能多吃點。
兔子出鍋時,蘇曉單獨盛了一碗, 等過會兒吃完了飯,就讓蕭冬書給蘇老爺子他們捎帶過去,後院熏著的那隻兔子,她過去看了, 還得再兩天,要不然還入不了味兒。
蕭冬書去上課了,蘇曉在家裏一個人呆著實在鬧心, 就沒事往李小蘭那兒走, 李小蘭現在懷孕已經快八個月了, 啥事兒都得小心著,蘇母現在是啥也不讓她幹了, 就連家裏的飯都是她下工回來了現做。
“嫂子,你這手實在是巧,看著小衣服做的, 可比我做的那些好多了。”
蘇曉從針線簸箕裏撿了件小衣服,看著都喜歡。
“你這可誇錯人了, 這小衣服是我娘拿來的, 我手可做不出這麼多花樣來。”李小蘭拿著針搔了搔頭, 笑得一臉溫和。
蘇曉總覺得自從李小蘭懷孕之後, 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以前李小蘭笑的時候,哪次不是十分爽朗,現在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愛的氣息。
“李大娘這一首針線活做得真好,上回娘過去還數落我,說我糟踐布了。”蘇曉吐吐舌頭把小衣服疊好,又放了回去。
“咱娘那是心疼你,怕你累著,就是在家,她也不讓我做衣服,你這針線活可比以前要好多了,你給簫冬書弟弟做的手套我可看到過,那針線縫得多密實啊,肯定暖和。”
李小蘭嗔怪道,婆婆怎麼想的,她還能不知道嗎,平日裏她在家裏幹啥活,婆婆都趕緊攔著,讓她歇著,有時候她都感歎,也不知上輩子是怎麼修來的福分,這輩子能嫁到蘇家,遇上這麼好的婆家人。
蘇曉嘿嘿地笑著。
李小蘭懷孕後整個人變得溫和了,蘇曉又何嚐不是呢,李小蘭還記得蘇曉栽倒剛醒了一會兒,整個人看著都陰沉沉的,有些不太像正值花季的姑娘,可現在再看看,這變化可真是不小,兩個人說話這工夫蘇曉可沒少笑。
快到晌午了,蘇曉得回家給蕭冬書做飯了,雖然蕭冬書平日裏不讓她做這些,但她這性子,哪能閑得住呢。
路過學堂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蘇曉就進去了,她突然想起蕭冬書在這給孩子們上課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來過。
剛進了大食堂的正門,蘇曉就聽見蕭冬書念詩的聲音,“…上節課咱們說了這位詩人的名字,還有誰記得?”
蕭冬書手裏拿著材料,背後的黑板上寫著《山雪》這首詩,蘇曉不是第一次看蕭冬書教小孩子們讀書了,可是她卻頭一次覺得蕭冬書是一位城裏來的知青,一個讀書人,這樣站在孩子們麵前的她,仿佛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書香味兒。
蘇曉沒作聲,就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
“來,好,虎子你來說說,這位詩人是誰?”蕭冬書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目光掃過下麵的孩子,點了角落裏舉起手的那個小男孩。
虎子也不膽怯,站了起來,“這首詩是胡清寫的,他在和敵軍打仗的時候被抓了,被抓之後禁錮在山中,因為那些日子正好大雪紛飛,所以寫下這首詩,表達了他當時憂國憂民的情懷。”
“好!”
蕭冬書沒想到,居然有孩子能把他昨天講的東西都記下來,雖然孩子們平日裏都來上課,但是他們向來瘋野慣了,一直坐在教室裏隻要不搗亂就很好了,還真沒有哪個孩子能這麼認真的把他講的東西都記住。
在蕭冬書的帶動下,屋裏的孩子們也都給虎子鼓掌。
虎子倒是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我昨個回家給我姐也講了,她還說讓我以後也當胡清那樣的人,報效國家。”
蕭冬書緩步走到虎子身邊,抬手摸摸他的小腦袋,“虎子,隻要你好好讀書,以後就會有很多機會的。”
虎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以後我也要像蕭老師一樣,教孩子們讀書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