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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恩不說話了,因為這個時候,她怎麼說都是錯。
看著女兒跟隻王八似的,縮進殼裏就是不給自己一個反應,陳媽怎麼辦
陳媽二話不說,把鞋樣子以及做鞋的材料,一鼓腦兒地塞到了陳愛恩的懷裏:“他爸,今天我幫妮子一起照顧陽陽,你別等我了。”
說完之後,陳媽還從陳愛恩的懷裏搶過陽陽,哄陽陽睡。
陽陽是粘陳愛恩,不過,隻要陳愛恩跟自己待在一個屋裏,自己抬抬眼就可以看得到陳愛恩。於是,被陳媽抱在懷裏後,陽陽非常乖巧地沒有鬧脾氣,打個哈欠,吃個小手手,也不用陳媽哄,被陳媽拍了沒幾下,睡著了。
陽陽睡著了,更好辦了。
陳媽把陽陽放在床上,然後坐在陳愛恩的對麵,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陳愛恩看,看得陳愛恩尷尬症都快犯了:“媽”
“別叫我媽,一點都不聽話,你要不做,今天一個晚上,我坐著陪你耗”
“”坐著陪我耗,我也不做
陳媽太陽穴突突地跳:“成成成,你不想給林建國做鞋是吧,不做就不做。你不做,我做總成吧”
“成。”
陳媽被陳愛恩這個“成”字給噎住了,孝順孝順什麼孝順,都快把她給氣死了:“看什麼看,建國快要回部隊了,這雙鞋,我隻能連夜給他做。我做他的,你做你爸的,陪我熬夜。”
“噢。”隻要陳媽不讓陳愛恩對林建國大獻殷勤,陳媽的話,陳愛恩還是很聽的。
說陳愛恩是幹活的一把好手,真不是陳媽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納鞋底子是陳愛恩做慣了的事兒,從差不多八點到晚上快一點了,陳愛恩打了一個哈欠,兩隻鞋底納好了:“媽,我爸都多大的歲數了,既不長個兒,又不長塊頭的,你幹嘛非讓我把我爸的鞋底放大納”
要不是這樣的話,早一個小時之前,她就把鞋底納完了。
來到這裏之後,陳愛恩沒養成早起的習慣,但早睡的習慣倒是養成了。
讓一個習慣在八點左右就睡熟的人突然熬到半夜一、兩點,陳愛恩都有一種靈魂出竅的迷糊感了。
陳媽接過陳愛恩的鞋底子一看,嗯,認真做了:“你管我這麼多,行了,不早了,你跟陽陽趕緊睡吧。”
好不容易可以睡覺了,陳愛恩又打了一個長哈欠:“媽,今天晚上,你不是跟我和陽陽一塊兒睡嗎你這是上哪兒去”
“哼,這麼不聽話,盡會氣我。想想看,我寧可跟你爸擠,也不跟你睡。行了,上床睡覺去。”把陳愛恩趕上床之後,陳媽像是一隻偷吃到雞的狐狸一樣,賊笑一下,貓回了自己的房間。
已經糊成一團的陳愛恩上了床,蓋上薄被,咂吧下嘴的樣子跟陽陽一模一樣,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可是實在是太困了,陳愛恩側向陽陽,聞著陽陽身上的奶味兒,秒熟睡。
第二天起的時候,陳愛恩的腦子還糊著呢。
“喲,起了見過懶的,沒見過你這麼懶的。妮兒啊,你不喜歡林建國,不想跟他在一起,我肯定是沒有意見的。但就你這老愛睡懶覺的模樣,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噢。”還在家的陳寶國嘲弄了陳愛恩一番,平時都是陳寶國被陳愛恩管得牢牢的。難得有機會可以說說陳愛恩,陳寶國怎麼願意放棄這鹹魚翻身的機會。
陳愛恩斜了陳寶國一眼,沒跟他計較:“這個時候,你不下地賺工分,怎麼還在家”
“今天林建國要走了,爸媽讓你跟我送他。”
“你送,我在家帶陽陽”
別以為她不知道,陳家的人一直對外說,林建國是自家的親戚,從來沒有說過,林建國是陳家的大女婿。
因為這樣,鄉裏鄉親的都在傳林建國是她的相親對象,這次來,指不定是來跟陳家商量一下訂婚或者結婚的事兒。
要是她在外麵跟林建國走一堆的話,那這盆髒水,她隻能老老實實受著,躲都躲不掉。
也是兩、三年前,林建國來陳家認親的時候,隻待了一天就走了,紅旗社好多人都沒有見過林建國,他們自然不曉得林建國其實是陳愛澤的“對象”、陳愛恩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