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莉。”
雪白的長發垂在胸口,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雖然氣質如同萬丈寒冰,但一開口卻又如春風拂動,瞬間崩塌冰山。
“夫人。”
珀莉掀開了簾子看了看車帳之外疾馳的風景,然後故作興奮的說道。
“馬上就要到帝都了。”
“隻要進了城我們就安全了,那些該死的刺客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在......”
但是她的聲音有一些像是強顏歡笑。
因為...身後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了。
“珀莉!”
女人再一次開了口,打斷了女仆的聲音。
聲音略微堅定。
夫人很少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珀莉微微一怔,看著麵前這一位絕美的女人,雪白的長發,柔弱的臉頰上略帶一絲疲憊。
懷中抱著一個黑色眼眸的嬰兒。
正在好奇的張望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心跳聲強健有力。
一個健康的寶寶。
“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如今的情況…”
奧卡熙黛妮微微一笑,然後平靜的說道。
“一會你們帶著殿下先走。”
女人的聲音有一些柔弱輕飄飄的落下。
“那…夫人您呢?”
珀莉微微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我留下來,引開他們。”
奧卡熙黛妮輕聲說道。
落在了珀西與前麵那一位護衛的耳中無疑是猶如雷鳴。
“夫人...您說什麼?”
珀莉有一些驚慌失措了。
女仆珀莉沒有想到夫人竟然如此的決絕。
“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莫爾森大人隻是被拖住了,或許很快就會追上來,而且前方馬上就要帝都了...”
珀莉有些慌亂的說道,她絕對不能讓夫人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
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一旦逃到了帝都…
“到帝都了又能怎麼樣。”
女人再一次打斷了珀莉的聲音。
有些蒼白的笑了笑,她接觸的事情要遠比這些禁衛女仆們要多得多,畢竟她的身旁便是帝國的皇帝陛下。
她更加清楚格雷倫所背負的巨大壓力。
還有他所恐懼的是什麼....
“除非跑到龍堡,否則哪裏都不是安全的。”
帝都的局勢早就已經崩壞到了這般程度,權利的互相傾輒和碰撞,暗流湧動。
從多年之前的血案爆發才漸露端倪。
若非他足夠的警惕或許再過不了多久帝國將會徹底的改朝換代。
一場一邊倒的戰爭,沒有懸念的落下勝負。
女人的心頭微寒。
單單是想一想他們在水麵之下已經不知道經營了多少年而渾然未覺便有些不寒而栗。
偌大的帝都皇帝陛下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相信誰,甚至整座皇領,神聖中州都是如此。
就連皇帝陛下都不知道誰還沒有被腐蝕,誰還可以信任。
這就是他們最為恐懼的地方。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堅守誓言,每一個人也同樣都有可能早已墮落。
如今她心係著他自然為這個國家感到憂慮。
等到驚醒之時才發現勝負的天平早就已經傾斜。
甚至隻差一點便能完全完成扳倒。
“他們既然動手了,帝都便絕對不是一個安全之所。”
女人搖了搖頭。
似乎是為了印證女人的猜想。
一根鐵箭刺破了雨珠,狠狠的頂在了車帳的門楣上,木屑飛濺。
趕車的護衛臉色微變。
前方已經被堵死,雨幕之中一排排身披鎧甲的身影端坐在戰馬上似乎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