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坐在戰馬上跟隨著戰馬的起伏而上下顛簸,屁股與馬背之間保持著一個距離,像是潮水一般,但又穩穩當當。
黑色的頭發隨著戰馬疾馳掀起的狂風飄動,露出了下方光潔的額頭,還有那一雙漆黑的眼眸。
光芒閃爍了一下。
“韋斯利...”
“好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索倫抿了抿嘴唇,眼眸則是緊緊的盯著前方占據了他瞳孔半壁江山的山川。
天空與山脈共分。
下方還有一座正在複興的小鎮子。
“明明隻是半年未見...”
自己卻幾乎忘卻了那一位同伴的名字。
死亡把他從世界上抹去,而...時間則是把他從人們的心靈中抹去。
索倫心頭有一些沉重。
不知不覺就想到了死亡的話題啊...
轟隆隆——
戰馬繼續奔騰。
...
“子爵大人。”
一位身穿著鎖子甲的騎士站立在一位金色頭發身材高大的男人麵前,手指著前方忙碌工作的農奴們陪著笑容說道。
“進度已經趕的很快了,隻是這幫該死的奴隸總是偷懶。”
騎士臉上帶著一點諂媚的笑容。
貴族需要騎士來穩固他的統治,而騎士則是需要地位,金幣等等。
相輔相成。
諾頓看了一眼前方顫顫巍巍一臉疲憊的奴隸們,他們都是人類的罪犯,因為種種原因最終變為了奴隸。
如今小鎮的重建進度已經很快了。
外圍的石頭牆都快要搭建好了,吸收了這一次獸潮的經驗,魔獸不是一直待在山脈中不出來,一旦出來了赤脊小鎮便是卡加城的前哨站。
至少能夠多堅持一會而不是如同這一次的災難一般,沒有堅持哪怕多一秒鍾,竟然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出來便全部覆滅了。
諾頓看著眼前的奴隸們,心頭卻是煩悶不已。
怎麼就...失敗了?
怎麼失敗的?
他沒有親臨戰場但是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貝克領甚至傳遍了整個南域。
一夕之間。
全軍覆沒。
雙方無一生還。
索倫是唯一幸存者的消息被掩蓋了,或許西蒙有其他的考量,沒有透露出來這個消息。
索倫隻是養好了傷後便告別了伊芙,連西蒙這一位代理大公的麵都沒有見到,便直接返回了卡加城。
本來索倫以為自己已經被這一位未來大公遺忘了。
但是後來得知自己這一位落葉鎮男爵便是大公刻意叮囑後才落下來的,才微微一凜,知曉西蒙的目光並沒有離開自己的身上。
他或許隻是還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一時來不及繼續追究這一件足以轟動整個帝國四域的事情。
所以諾頓也不清楚索倫是那一戰雙方十幾萬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內心充滿了不甘。
還有一些惶恐。
就好似整個世界瞬間與他脫離了一般,如同墜入到了夢境。
他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已經進入到了夢境。
不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聯係不到任何一位潛入到人類的同族了。
“他們...都去哪了?”
諾頓緊緊咬著牙齒,一雙眉頭緊緊皺著,臉頰竟然掠過了一秒鍾的猙獰。
可怕。
一直小心觀察著這一位代理子爵的騎士心頭不由得一蹦。
他沒有想到諾頓竟然露出了這般可怕的表情。
竟然讓他都有一瞬間的恐懼。
他的實力不算強,但是麵對諾頓任何騎士都有足夠的信心。
這一位少爺的劍術實在是太差了。
哪怕突破到了騎士也是個飯桶。
甚至說不定一位戰鬥經驗豐富的士兵都能夠擊殺他。
騎士之恥...
內心鄙夷,但表麵絕對不會表露出來。
甚至看到了諾頓臉頰上的猙獰。
他一位是這一位未來的子爵大人果然是對於這幫卑賤的奴隸不滿。
於是果斷的順應他的意思,看著眼前一位拽著粗麻繩跟著好幾個奴隸一起拖拽巨石的奴隸,腳下的步伐無力有一些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