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馬管家起身剛要離開,卻聽得程野這樣一說,語氣中並沒有說笑的意思,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隻要走出眼前這門,對方便會毫不猶豫的走出公孫府的大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自家公子的病情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程醫師的手段確實對屍疰之症有效,他之前也說過了,這病症要想徹底痊愈,至少要醫治半年之久,如今連半個月都不到,這少年真要離開了,怕是再也無能能瞧此病。
“程醫師何必咄咄逼人,之前的事是公孫府的家事,實在不好與外人道爾,就算是家醜不可外揚好了,程醫師謙遜仁義,為何偏偏對這些事如此執著,非要逼著老奴犯了家規,惹外人笑話。”
馬管家歎了口氣,神情比剛才又委頓了不少,他從新坐回到案前,連著搖了好幾下腦袋,“醫者仁心,程醫師何必苦苦相逼呢?”
程野苦笑一下,也很無奈,他是來救人的,可是他不能頂著莫名其妙的威脅,傻乎乎的幫人瞧病,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沒有那麼偉大,可以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
“馬伯,小生並非咄咄逼人,隻是想弄清楚這事與趙家有什麼關係。”之前的談話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態,不過是個人都能從老管家的表情中看出來,趙家與此事脫不了幹係,既然橫豎都有趙家插足,自己被撞的事情也一定與自己介入了趙家與公孫家的事情有關,既然有關係,他就要問個明白。
“前幾日府上出了賊人,夜裏在府中裝神弄鬼,如此頗費周章的,總有什麼目的吧,小生很是奇怪,難道公孫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家打擊報複,所以才遲遲不肯說,害怕丟人?”
“我等在府上行醫,時常見一些下人鬼鬼祟祟的,總是在背後議論什麼事情,莫不是你們公孫府打著什麼幌子,做著什麼藏汙納垢的事情,難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如此,小生便不再過問,不過這樣的宅子小生也不敢在待下去,隻得拱手告辭了。”
程野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過僵硬,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他的態度很明確,你願意說,咱自然開心,不願意說,咱也不勉強,不過此地爺是待不下去了。
老管家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實在不明白,一個醫師為何對這件事這樣感興趣,非要問出個一二三來,而且程野剛才的話對他的觸動很大,若是那些藏汙納垢的話真從對方的嘴裏傳出去,公孫府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程醫師還望謹言慎行,公孫府雖然人丁不旺,卻也經不住這樣的詆毀,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程醫師莫要成了他人手中的刀劍,引來口舌之禍。”
老管家不知道程野二人在平原縣這幾日經曆了什麼,回來之後便如此咄咄逼人,想來是遇到了什麼人,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這才火急火燎的想要問個明白,老管家也是特意提醒,以免誤會越陷越深。
王越皺了皺眉頭,他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說公子犯了糊塗,不辨善惡,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這話他是越聽越不是滋味,公子為了幫你家的那位瞧病,連命都搭上了,險些出了大事,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樣遮遮掩掩,連實情都不願透露,真是好大的威風。
王越的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他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喝了聲,“我說老管家,你們要不要臉了,我家公子大老遠的過來幫你家公子瞧病,這樣折騰半天,你們倒是好,把我家公子當傻子,什麼事都瞞著不肯說,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