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種痘坊,還是常常有人特地上門,尋求程野的幫忙,甭管是大病小病,程野倒是來者不拒,有了這些人的宣傳,倒是讓更多的人知道了種痘坊。
太醫監的人瞧在眼中,皆是憤憤不平,同時又頗為無奈,正是因為這個程小神醫的出現,來太醫監尋求幫助的病患越來越少,可是腿又長在人家身上,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在暗地裏做些使絆子的事情,隻是於事無補。
“程醫師,程醫師,外麵有一個年輕人,說是非要找程醫師瞧病,你快出去看看吧。”
克離四急急慌慌的跑了進來,險些將痘坊中的一個醫師撞倒,一旁的連得海瞧見了,責怪的看了克離四一眼,說道:“都說了多少遍了,這裏的痘苗很是珍貴,若是打翻在地,便不能再用了,離四,你就不能穩重一些,毛毛糙糙的,如何能擔起重任?”
克離四聽到連得海的話,立時止住了身子,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偷笑,這個小後生也隻有在連醫師麵前的時候才會收斂一些,平日裏可是沒少挨連醫師的罵,不過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
“連大哥,我知道了。”克離四趕忙認錯,他可不敢與連得海頂嘴,當然,他也知道連得海這樣說也是為了他好,自然是洗耳恭聽,等到連得海歎氣的時候,他才又唯唯諾諾的說道:“連大哥,外麵有人找程醫師。”
連得海又是一陣歎息,許多人已經將這裏當成太醫監了,但凡是有個身體不適之類的,都會跑來種痘坊問診,那些大戶人家更是指名道姓的希望程醫師能出手瞧瞧,連得海倒不是為太醫監抱不平,那些太醫監不思進取的老家夥他也看不過去,不過,這裏畢竟是種痘的地方,程醫師不光要處理痘坊的各項事宜,還要負責講解種痘的手藝,實在是分身乏術。
總是有人這樣找上門,請求程醫師出診,種痘的事情便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延後,連得海也隻能望洋興歎。
“程醫師正在後堂與人講解種痘的事宜,此時實在是不方便。”連得海歎了口氣,“離四,你去和那人說,改日再來吧,實在著急,可以先去太醫監瞧瞧,若是不成,再來這裏不遲。”
克離四點點頭,正要離開,程野卻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著克離四笑了笑,擺擺手,“離四,還是回來吧,既然有人上門了,也不好再往出趕,咱們種痘坊剛剛起步,也隻能靠這樣賺取一些口碑,等到日後種痘真正開始了,也就沒這個閑工夫了。”
說著話,程野已然往外麵走去,克離四蹦蹦跳跳的跟在後麵,連得海靜靜地瞧著,又是一陣歎息,看來自己與這個少年的成就越來越遠了,自從上次曹遠那件事發生後,連得海便發覺自己這個打小便是天才的孩子,在那個少年麵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以前還覺得自己還能望其項背,如今卻隻能默默地跟在後麵,稍不留神,怕是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坊外停了一輛馬車,瞧著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牽馬的是一個年輕的後生,看樣子十分機靈,見到程野出來,趕忙迎了上去,一邊與程野行禮,一邊道出來此的緣由,說是自家的老爺重病在身,瞧了許多醫師都不頂事,實在沒有法子了,隻好找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