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的一個宅子門前,停了兩隊將士,皆是手持兵刃,一臉肅然的樣子,路過此處的幾個行人瞧見了,自然是不敢多有駐足,忙不迭的跑得遠遠的,最近城內在抓捕賊人,他們可不想被誤會成匪人,被抓了去平白挨一頓板子。
一個騎馬的將士從隊伍的尾端緩緩上前,腰上掛著一把頗為質樸的佩劍,能有資格掛劍的自然是這些將士的首領,他叫魯達,此時正在執行公事。
那人眉宇間有些戾氣,在眼前的宅子前停下來,下了馬,看了眼宅子的匾額,一揮手,立時有人上前敲門,那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哼了聲,那些將士立時將敲門聲砸的更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幾乎是整條街都能聽到這樣砸門的聲響,不多時,宅子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門房打扮的老者頗為氣憤的說了句,“誰家的下人這樣不懂規矩,在縣丞大人的府上鬧事,可是要將大門砸爛了不成?”
這樣大的動靜,老者顯然是有些不願意,哪家串門的會這樣沒有規矩,何況這裏可是堂堂縣丞府,也不知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大晌午的也不安生。
老者探著腦袋往外瞧了瞧,立時嚇了一跳,眼前竟然站了這麼些官兵,一時間讓他有些錯愕,這些官兵圍著這裏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裏是縣丞府麼?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家老爺不在,有事外出了,有什麼事還是等老爺回來再說吧。”
老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到底是縣丞府上的雜役,即便是這些官兵,也不能私闖宅邸,便將宅子的大門又合上了,在他看來,這些人大抵是來找老爺說事的,不過老爺已經數日未歸,家中皆是女眷,實在是不方便開門。
魯達看著閉合的大門,不為所動,又是揮了揮手臂,很快再次響起重重的敲門聲,那老者再次將門打開,眼中有了一些慍色,這樣光天化日的私闖縣丞大人的宅子,當真是有眼無珠。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都說了我家老爺不在,有什麼事去公堂上去說,這樣沒有規矩的砸門,成何體統?”
這門房跟隨縣丞大人許多年,也知道縣丞大人的脾氣,縣丞大人向來愛民如子,深受山陽縣子民的愛戴,通常不會計較這樣的小事,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門,老者自然是不願意了,便說了一些風涼話。
“上陣殺敵的時候也不見你們這班耀武揚威,砸門的時候卻是一個比一個狠,你們也不抬頭看看,這門牌上寫的是誰的名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不快快退下,打擾了我家夫人,有你們好受的。”
老者雖然沒有與這些官兵打過交道,卻也有些看門人的骨氣,他守在這個宅子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樣無理取鬧的。
魯達上前一步,忽的抽出腰上的佩劍,一把架在老者的脖子上,沒好氣的說道:“阻撓公差,辱罵軍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老者終究隻是一個紙老虎,見到眼前這個軍漢的凶相,一下子便被唬住了,立時委頓在門前,魯達也不廢話,上前一腳將大門踹開了,再也不理會麵無血色的老者,領著眾人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