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安寧若有所思,半晌,搖了搖頭。
昨天鬧得那麼僵,又怎麼可能是蘇曠。
回憶起昨天的事,安寧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如果不是蘇曠在緊要關頭停下,他們恐怕已經……
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他要她相信他,可是在金碧輝煌的地下室中他要殺她這是事實,叫她怎麼再信他。
思及此,安寧長長地歎了口氣。
劉慧冷眼旁觀,愈發覺得安寧有心事。她在安寧肩頭輕輕拍了下:“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安寧側過身,淡淡地說:“沒什麼。”
“昨晚沒睡好?”劉慧見她神色間似乎不願多談這件事,便主動轉移了話題。
安寧撫了撫微漲的太陽穴,一貫認床的她突然換了個地方,又怎麼可能睡得著。折騰了大半夜,才勉強合了下眼,也難怪今天精神不濟。“大概是太興奮了。”她笑了笑。
劉慧笑著擰她的鼻子,這是她們表達親昵的一種方式,兩個人鬧成一團。這時,有手機鈴聲響起,劉慧和姚子安同時去翻口袋裏的手機。
“我的,我的,”姚子安接起,沒說上幾句就抱歉的對劉慧說:“這裏信號不太好,我出去聽。”
劉慧點點頭。
直至姚子安的身影完全看不見,安寧用胳膊碰了碰劉慧,“最近和姚子安怎樣?沒事了吧?”
劉慧含羞帶嗔地推了下安寧。
“雨過天晴了?”安寧暗自好笑。上次堅持說姚子安變了的人是她,現在一幅小女兒家羞態的人也是她。
“嗯。”劉慧看著窗外打電話的姚子安,一臉幸福。
“小樣。”安寧也推她一把,話雖如此,她還是打心眼裏為劉慧高興。
姚子安出去沒多久,安寧的手機也在衣服口袋裏震動,“喂,請問哪位?哦哦,送貨架的啊,我馬上出來。”
安寧合上電話,“我出去下,你幫我看著鋪子哦。”
“知道了。”劉慧隨手抽了本雜誌翻看。
安寧走出店鋪,看到姚子安還在角落裏聽電話,安寧生怕送貨工人不肯把貨架搬進門,她一個人又搬不動,就想請姚子安幫下忙。
走近後,姚子安刻意壓低的聲音鑽進她耳膜:“我一會就來,你別心急。”
不知對方說了句什麼,姚子安低頭對著手機聽筒親了下,發出很大的聲響,然後又說:“我發誓我隻愛你一個。”
安寧一下子愣住了,他今生隻愛的那個人現在坐在裏麵,和他僅一牆之隔,他到底是在和誰通話?
原本加快的步伐忽然就停了下來。
剛才她也有接手機,店鋪裏信號明明滿格,他為什麼要跑出來聽?
姚子安恰好抬頭,他和安寧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久久沒有移開。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聽筒,勉強笑了笑:“安寧,你找我?”
安寧看在眼中,不露聲色,“是啊,你有空嗎?幫我個忙,把門口的貨架搬進去。”
“樂意效勞。”姚子安掐線,把手機塞進褲兜:“走吧。”
安寧唇邊蕩漾過一絲淺笑:“電話聽完了?沒有耽誤你吧。”
姚子安緊走幾步,追上安寧,深深地看住她:“你聽到了什麼?”
安寧微笑:“沒有,你說什麼了?”
姚子安顯然不信:“真的?”
安寧聳聳肩,“你以為呢?”
姚子安又盯住安寧看了很久,不再開口。
安寧在劉慧的建議下,在賣婚紗和禮服的同時,還出售一幹結婚用品,例如:大中小喜字,各式請柬,喜慶火柴,子孫桶等等。貨架就是用來陳列這些物品的。
別看姚子安人斯斯文文的,做起事來還真不含糊,他不要安寧和劉慧搭手,自己分兩次把四個貨架扛進店鋪。“放在哪個位置?”
安寧手指了指,他依言放妥。
一陣忙碌過後,姚子安出了一身熱汗。
“辛苦你了。”安寧說。劉慧則摸出紙巾幫他擦汗,姚子安閉著眼,很是享受。安寧心底瞬時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小慧,剛才公司來電話說有一筆單子出了點問題,我等下還要趕去公司。”姚子安揉了揉劉慧的短發。
安寧心跟著猛地一抽。
劉慧不高興地嘟起嘴。“你答應今天一整天都陪著我的。”
“公司有急事,真的對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陪著你,哪都不去。”姚子安賠著笑臉低聲哄劉慧。
劉慧還是有些不開心,不過言語上已經軟化許多。姚子安又安慰了幾句後離開,安寧低了低頭,心情起伏不定。
劉慧才說她和姚子安之間已經雨過天晴,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安寧一手抵住下巴,委婉的問:“你家姚子安最近都這麼忙嗎?”
劉慧雙眼微微彎起,倒並無半分不悅:“他工作努力上進,我該高興的不是嗎?”
安寧無語。
傾城在九點準時開門營業。
因為是雙休日,而且又是頭一天開張,吸引了不少人流。
但是,基本隻是走馬觀花的看看,不要說買了,就連試穿的都很少。
安寧和劉慧嘴角一直努力保持45度上翹的姿勢,到中午十二點左右,劉慧終於熬不過,一屁股坐下,“累死我了。笑的臉都要抽筋了。”
安寧亦是,她斜靠在牆上,沮喪地說:“都說開門生意特別重要,也不知這頭筆買賣在哪呢?”
“別心急,根據我的經驗,人的購買欲望在下午的時候往往是最強烈的。”劉慧伸了個懶腰,甩了下胳膊。
“你哪來的經驗?”安寧很好奇,聽劉慧的口氣好似是這方麵的專家。
劉慧笑得無辜:“當然是我寫小說的經驗。”
安寧直翻白眼。
劉慧大言不慚,“你看小說裏的千金小姐,哪個不是一覺睡到中午,吃過午飯開始逛街購物,砸錢敗家的?”
歪理十八條,安寧真要被她打敗了。她學著劉慧的樣子伸了懶腰打著哈欠,“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