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稍微放一點尺寸就可以了。不會耽誤你的婚期的。”安寧拿眼斜睨劉慧,後者左顧右盼,裝作沒看到。
修改尺寸隻需三天就可以,肖雲閣卻堅持十天後再來。莫顏不解地問:“為什麼?”
肖雲閣淡定從容地答:“十天後我正好休假,陪你來不好嗎?”
莫顏羞赧一笑,劉慧在一旁起哄,“你們當眾打情罵俏,當我和安寧不存在啊。”
莫顏一張俏臉已窘紅堪比番茄,她一把拽起肖雲閣,不敢再瞧劉慧,隻說,“我們有事先走了。”慌不擇路的模樣又使得劉慧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走得又急又快,與一人擦肩而過時差點撞在那人身上,肖雲閣抱歉地打招呼:“不好意思。”
那人神情稍許不悅,但還是說:“沒關係。”腳步匆匆,沿著肖雲閣他們剛出來的路線行進。肖雲閣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莫顏問起:“看什麼呢。”他才收回視線,“沒什麼,走吧。”遂離開。
沈默踏進傾城的時候,安寧和劉慧正分享午餐。
肯德基的辣漢堡,雞翅外加可樂,沈默搖搖頭,每次都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說了她很多次也不聽。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安寧看到沈默多少還是有一些驚喜。
沈默拍了記自個的腦門,表情無奈:“我的大小姐,今天是星期天,你不會是希望我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醫院吧。”
安寧抿嘴一笑,她倒是真忘了日子,終日守在傾城,雙休日除了生意比平時要多上幾樁,其他也沒有多大區別。
劉慧好奇地多看了沈默兩眼,見他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忍不住道:“小安子你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安寧臉上一片迷茫。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他是誰,我卻被蒙在鼓裏。”劉慧不客氣地指著沈默的鼻尖,語氣雖凶悍,但眼角眉梢猶帶淡然的笑意。
沈默忍俊不禁,“安寧,你的朋友很有趣。”
安寧垂眸低笑,用劉慧最擅長的手段無辜的對著她眨眼,“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絕——對——沒——有。”劉慧快被她氣瘋了,惡狠狠地瞪著安寧。
“好吧,那就先自我介紹一番。”沈默聳聳肩,似笑非笑:“我叫沈默,是安寧的男朋友,目前在RJ醫院任外科醫師。”他柔和的目光掠過劉慧,和安寧相視一笑:“還有需要補充的地方嗎?”
麵對沈默的坦然,劉慧反而不好意思再逼問。隻是朝安寧揮了揮拳頭,示意她竟然隱瞞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等著和她秋後算賬。
吃過午飯,安寧將丟得東一張西一張的訂貨單歸類整理,沈默一直深深凝視著她,看得她臉頰泛起紅雲,漸漸彌漫到耳根,最後連脖子都紅了,不禁心口一蕩,一個吻準確地落在她眉梢。
安寧急急忙忙的推他,嗔怪:“有人在……”
偏生劉慧的聲音不近不遠的傳來,“我什麼都沒看到,兩位隻管繼續。”隱含調笑,窘得安寧隻想把氣都撒在沈默身上。
沈默笑笑,唇貼近安寧耳畔,“晚上早點關門,你想去哪兒玩?”
安寧低下頭,為難地說:“對不起啊,我下午要陪劉慧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要不我們約下次吧。”
“下次是哪一天?”沈默當即有些不快,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不可能有太多的休息日,他和安寧二人世界的時間本就不多,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偏偏還遭到拒絕。
安寧的頭垂得更低,劉慧雖然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她也猜得出一定是和姚子安有關,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拋下劉慧自己享受愛情的甜蜜,重色輕友,這種事她做不出來。她支吾了半天,除了“對不起”三個字,憋不出其他字眼。
沈默莞爾,他對著安寧楚楚可憐怯生生說話的神情是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的,隻得無聲歎口氣,揉了揉她順滑的長發,“好吧。”手上略加了把勁,安寧整個跌入他懷裏。
他的吻纏綿灼熱,吻的安寧幾欲窒息。一席溫存過後,安寧軟軟的伏在他胸膛前,急促喘息。
很久安寧一顆劇烈跳動的心才逐漸平複。
沈默半眯了眼:“我開車來了,要不要送你們去?”
安寧轉過身征求劉慧的意見。
劉慧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回絕讓安寧和沈默同時愣了愣。
於是,半個小時後劉慧和安寧坐上出租車時,之前先行離去的沈默從隱蔽處開出車,以兩個車位的距離始終不緊不緩地跟在後頭。
車是往郊區方向去,越行越荒蕪。沈默看著她們在一片農房前下車,交頭接耳了一陣,走進其中一間。
駛近後,沈默趴在方向盤上避過反射的陽光,將屋簷下的招牌看的一清二楚,劍眉立時蹙起。
那破舊的招牌上寫的是:胡不歸私家偵探社。
要說私家偵探社開在偏僻的郊區這不是件稀罕事,小說裏寫的,電視裏演的,大多如此,但私家偵探是個女人,還是個絕色美女,這就聞所未聞了。
美女有個和本人不是很相稱的庸俗名字:胡不歸。如果不是看到她遞上的名片,安寧險些以為這是哪個農民的名字。
安寧在心中嘀咕:劉慧來這裏,難道是請了私家偵探幫她調查姚子安出軌的事?
她的猜測在下一刻就得到印證,胡不歸從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袋中抽出一份,在手裏晃了晃。
劉慧會意地打開手提包,摸出一隻厚厚的信封。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公平。
“安寧……你幫我看吧。”事到臨頭,劉慧有些膽怯。
安寧點點頭,文件袋拿到手中,乍一看,倒有幾分眼熟。她剛想打開,劉慧又奪回去,“還是……我自己看好了。”
安寧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好比等候判決書的犯人,既期冀給一個痛快,又不希望結局讓人太過難以承受。
劉慧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她僅瞄上幾眼,就呼吸加重,麵色大變。安寧不必再看,也可以想象得出其內容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