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楊家,是整個北地或者應該說是整個雲國最大的鹽商。
從古至今,這天下間最掙錢的生意便是販鹽了。畢竟,這世人誰也離不開鹽啊。
所以,楊家富可敵國,自不必說!
而寧大夫人則是楊家這一代家主唯一的嫡女!
據說,當年寧大夫人嫁入寧家時,那超過十裏的紅妝,皆是精貴之物,真真是羨煞了一眾旁人!
所以,有了無數銀子在手的寧大夫人,方才能在寧家這樣的千年世家之中挺直了脊梁,贏得了家中上下一幹人等的敬重。
寧大夫人一邊和妯娌說笑著,一邊料理完了家中的庶務,這才回頭看向了周嬤嬤。
“見到人了?”她看似平靜的問道。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屋子裏的說話聲瞬間都停了下來。
周嬤嬤笑著應了聲是。
“大嫂,那位花家小姐怎麼上門來了?”旁邊的寧二夫人忙開口問道。
那位花家的六小姐,說得好聽一些是定北侯府的大小姐;說得不好聽一些,也隻不過是他們寧家未進門的小妾而已,也敢這般肆無忌憚的不請自來嗎?
那丫頭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還要不要半分臉麵了!這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能自己就找上未來的婆家呢?
真是不知所謂!
寧二夫人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滿。
“說是有東西要送給我,我便也隻好讓她進門了。”寧大夫人笑著說道,“我們這樣的人家,總不能讓她在門口鬧吧。京城裏鬧上的那一出,已經讓我們寧家頗失顏麵了。”
送東西來的?
寧二夫人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嘲諷。
“看來,那位花小姐是想在未進門之前,就來討好大嫂您這個未來的婆母啊……”寧二夫人緩緩一笑,嘴角處卻盡是譏諷之意。
一個尚未進門的小妾而已,還真敢以他們寧家未來的兒媳婦自居嗎?也不看看他們寧家是什麼地方!
若不是看在她是定北侯府的長女,而如今七郎在京城裏,也還需要定北侯照拂一二的話,他們又怎麼會認下這門親事呢!
“此事說起來也真是晦氣!”寧二夫人搖了搖頭,憤憤道,“當初,這位花小姐在京城的花燈會上,也隻不過是見了我們家七郎一麵而已,便要死要活的嚷著要嫁給我們七郎,還說什麼隻要能嫁給我們家七郎,便是做妾也是願意。可我們七郎又怎麼能娶這種品行全無當街就嚷嚷著要嫁人的花癡女?”
寧大夫人搖了搖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七郎那孩子就是鋒芒太露了一些,也不懂得收斂一點。”寧大夫人想著自己那出色的兒子,十分謙虛的說道。
寧二夫人笑了。
“大嫂,這怎麼能怪我們七郎呢?我們七郎玉樹臨風風姿卓越,那可是連陛下都稱讚過公子世無雙的人啊。這全京城裏迷上我們家七郎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呢!也沒見誰家小姐像那位花小姐一般,不要臉的嚷嚷出來啊!”她感歎著說道。
此刻,東次間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說話的那個女孩子猛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