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皇帝敲警鍾 閣臣再上疏(1 / 2)

第059章 崇禎敲警鍾 閣臣再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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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當是“貴妃省親”後的五日後某晚。室外值夜梆打三更。但因事(實際是探聽貴妃省親的消息)臨時睡在司禮監官衙的魏忠賢,許是換個新環境睡不習慣;抑或是心中有事不平靜?反正是明覺很困,卻難入眠。人在失眠時思維反倒活躍,未免浮想聯翩------自然想的都是朝廷大事:本朝治國理政方略;內閣組織人事變動;強軍守防要務;經濟財政命脈,等,等------當然,考慮最多的仍是眼下最最棘手問題:如何愛護並積極支持東林黨言官們的,忠君愛國積極性,及如何和何時徹底清算魏客及其黨羽,在前朝做奸犯科罪孽問題------

當然,與此同時,大權奸亦沒睡著,當晚他並沒回魏家胡同私宅,而是臨時住在乾清宮西暖閣大內總監官邸,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這幾日魏忠賢好生納悶煩惱:自十月二十二日起,前後連續三天早朝時,幾個重要部衙官員連上“彈劾狀”,揭出的條條罪狀嚇死人,矛頭直指我老魏。是可忍而孰不可忍!這錯非是現時換了個崇禎執政,若是在前先帝天啟朝時,隻要聽傀儡皇帝“任憑廠臣發落”一句話,咱家決不會對那幾人麵慈心軟手下留情。輕者以“以下犯上”罪名發配邊遠蠻荒地充軍勞役;重則當即以“擾亂朝綱”,由吾東廠審判逮捕下獄------

唉,既然現已今非昔比,那就耐下心拭目以待吧?你崇禎帝若看先帝二分情麵,大麵訓斥幾句彈劾者,大家輕鬆過去就算了;就不顧先帝情麵,搞點折中,“半斤八兩”不偏不倚咱家亦不追究;但你若掂著斧子一麵砍,追究咱家責任的話,聽明白了:咱老魏也不是好惹的。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但等待靜觀幾日後,卻讓一向性急的魏忠賢,未免大失所望,原所予料的後果卻一種也未發生。既未見崇禎帝因聽信閣臣彈疏狀,從而派人清查或找自己“談話”?亦沒聽說皇上像前次對言官楊所修那樣,因怨閣臣“多事”“破壞安定團結”而加以訓斥;更半斤八兩,雙方各打五十大板草草和事。而是不聲不響不炆不火,幹脆冷放哪兒啦;好像之前什麼事也未曾發生過。這怎麼行呢?事情畢竟已發生了嘛,怎能掩蓋得住?幾個部衙小官,什麼背景?身後有誰支持?竟敢以下犯上,將鬥爭矛頭直指朝廷大員,是惟恐天下不亂嗎?哼,即便你崇禎帝不輕信“讒言”追究咱家,咱家也不能就此善罷甘休!畢竟一位朝廷大員的清譽要緊。咱家若不追究,似乎承認幾閣臣所告“黑狀”條條屬實呢!更何況決不能慣縱那幾個混蛋閣臣壞作風、壞習慣,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通過“閣臣彈劾事件”的“冷處理”,魏忠賢真切意識到,時下做為不能占任何派係的一國之君崇禎帝來說,不僅在“閣臣彈劾事件”上,且在更大範圍,即如何處理魏黨同“東林餘孽”關係及態度上的兩難選擇。他內心十分清楚:如果沒有先帝駕崩前有所托的話,他崇禎早就拿我魏忠賢開刀了。但經深思熟慮後的他,知道此形勢下自己該怎麼辦?那就是屢試不爽的一條戰術——以進為退。就時下形勢和現狀看,現時崇禎之所以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是在雙方力量對比上,他還明顯處於劣勢,冷拖著隻能對他有利,一旦嗣後他羽翼豐滿,對我老魏就決不會像現在這樣容忍客氣。因此,上策是必須“趁熱打鐵才能成功”。經過深思熟慮的魏忠賢,意識到不能再等了,若再繼續傻等著,無疑於慢性自殺。他必須當即給這位,城府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年輕皇帝,內心波濤起伏的情感世界加加溫了。

聽宮外值夜梆子聲,應已到午夜時分。因昨夜閱覽奏章時間晚了。崇禎帝這晚也沒翻綠頭牌,沒去哪宮讓任何妃嬪侍寢,隻讓近侍太監小元子陪著,暫歇在乾清宮。剛躺上龍床,便感到渾身有些熱燥,就沒言聲悄悄出了宮。來在後花園裏。

“那裏站的是誰?哪個宮的?”剛近假山前,便看到山前有個人影在哪兒佇立,當即一驚拔出腰刀問道。“時已午夜,汝咋還不休息?”

“臣,魏忠賢給皇上請安。”魏忠賢當即近前匍匐在地跪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啊,是魏總管?”崇禎帝稍顯驚訝卻不滿道。“起來吧。深更半夜,你這麼大呼小叫,不怕攪得四鄰不安嗎?”

“臣惶恐,請皇上寬恕臣驚擾聖駕和鄰舍之罪。”魏忠賢再次叩首謝罪道。“起來,起來。”崇禎帝厭煩道。“朕不過順口一說,喊個‘萬歲’何罪之有?哪來那麼多俗禮。”

“夜深風涼,皇上咋沒安歇?”魏忠賢假意關心道。“要不要臣叫小梁子給皇上送件衣服?”

“不必了,朕不冷。昨晚披閱奏章太晚,故在乾清宮安歇,偶嫌燥悶,故而出來走走。”崇禎帝敷衍一句,卻又不無懷疑問道:“總管也咋還未歇息?是有心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