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魏逆選內奸 近侍上賊船(1 / 2)

卷06:為保明社稷 崇禎除魏逆

第067章 魏逆選內奸 近侍上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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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的魏閹突兀心一激靈: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咱家咋把如此一位最可能被策反利用;亦最適於在崇禎帝身邊“潛伏臥底”的對像給忘了哩?他就是打從崇禎穿開檔褲為五皇子時起,就服侍崇禎的近侍太監徐應元。說他合適是因他既為崇禎近侍太監,當時常同崇禎寸步不離;他若有心觀察崇禎的行蹤,定不會遺漏任何蛛絲馬跡;說他稱職是因此人生就一雙能窺視人心變化的賊眼,長著一對善聽信息的尖耳;更重要的是多年宮廷生活,練就了他慣會察顏觀色,體察聖意的縝密心思。

之於說到對方能被爭取過來為己所用,那是做為太監出身和司禮監總頭的魏閹,他太了解自己這一班難兄難弟的心理狀態了。別看多數人原本出身微賤,剛進宮頭幾年也許對啥事,比如地位待遇,精神物質等,都極容易滿足,亦常懷抱著對主子感恩之情。但當在宮中生活了較長一段時間,耳聞目睹了掌權太監(比如掌印太監王體乾等)們,能高高在上,隻動咀不動手吆五喝六;還需其他太監在身邊伺候;幹活不多卻拿較自己多幾倍的薪俸。進而再看到掌更大權的太監(比如前段時的自己);不僅能管宮女太監下人仆從等同類;且還能管文武百官。進而再看到個別特殊太監(比如現時中的自己),不僅能管,甚或能決定部份官員的人生命運,讓他們爭著對你獻讒言,甚或爭建生祠等------

此刻,他們的那顆原本安貧樂道之心,便已開始燥動不安了!他們會在晚上睡覺,或一人獨處時禁不住自言自語道:“同為一個閹人,命運咋憑懸殊?一在地,一在天;一被人治,一治他人呢?咱家卻不服氣哩。哼,俺定要‘屙屎攥拳頭——再努把力加把勁’,以爭得最終的徹底翻身——亦從被人治的人,晉身為治人的人。”

他敢斷定,現時中的徐應元,大概就是這般心思;他雖未明說,但從他著意觀察咱家與王總管,行使權利時的複雜眼神,便能猜測出個八、九十分。

大量生活實踐證明:茫茫人海中,私心也許人人都有;但由私心發展到貪心,進而野心,那就是質的飛躍。徐應元的心理,大概就是此種現狀。他欲改變現狀,自己勢單力薄,且乏經驗實踐,此時的他,最需咱家這經驗實踐豐富者伸出援手了。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

於是,那晚下朝之後,他便讓服侍自己的太監小亮子,等在徐應元回宮的路上,向其悄聲傳達了自己請他當晚來東安街,魏家胡同私宅做客的意願。

當晚在魏家私宅,徐應元雖應邀按時前來,但卻並未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反擺出付不卑不亢,公事公辦的姿態。被主人禮讓入席後,卻既未端杯,亦沒動筷,反客氣而淡然問道:“總管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您今晚邀咱家造府,絕不是單為喝酒吧?有啥指教不妨明講。”

徐應元畢竟是在皇宮大內廝混多年的人,知道該如何應對地位性格不同的人。麵前這個雖亦為太監身份,但卻是個權傾朝野,說不定自己欲改變命運,尚須靠其幫襯的人,如何麵對,必得認真把握好分寸:若太直率熱情,剛接觸便直奔主題剖露心跡,定被其瞧不起,結果事與願違;但若冷如冰霜卻會招致對方誤會,以為自己不好接近,這亦於事無補反而有損。 所以他決定同其打迂回戰,由遠及近,由外入內,層層深入。這便故做淡然地說了以上的話。

“啊,徐兄怎能說出如此外氣話來?你我身份相同,實為患難弟兄;誰幹啥事僅是分工不同;可不能既‘大人’又‘指教’的敬而遠之。”魏忠賢卻並不見怪反更表親近道。“要說今晚特邀徐兄來家,一要表達兄弟友情。其實,你我同朝共事的確有緣,按理說早該相請。因一向窮忙卻推遲至今,還望見諒。”

“那這其二呢?”徐應元緊催問道。“該不會有河事需咱家效勞吧?太監幫助總管理所當然。隻要應元能辦到的,總管侭說無妨。”

“至於這其二嘛------”魏忠賢小眼一眯,其實早窺測到對方虛張聲勢的心思,有意讓其先占上風,給他來個欲擒故縱;便裝出欲說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明說請兄弟敘友情,又求辦事不好意思。算了,今日不提,改日再說。”

“哎,剛說到患難弟兄不分彼此,魏兄又何必過謙?”維護了自尊,占了上風,徐應元頭已暈暈;終表親近知己道。“兄弟辦不辦得成尚屬次要,魏兄說不說,卻表現出您是否將俺視為兄弟。”

“啊?這是賢弟‘將’愚兄‘軍’了?”魏忠賢又故表終下決心道。“既如此說,那愚兄就直來直去說了呀?其實,也不是讓賢弟幫辦啥事;而是想請賢弟幫幫言。您畢竟是皇上身邊的近侍太監,受其信任建言會聽毫無疑問。最近皇上對愚兄有些不滿;其實全為誤會。哥想請弟代轉皇上,表達廠臣對其一片忠心;此心對天可表。”

“哦,弟以為仁兄欲托愚弟辦啥事呢?”徐應元聞聽,頓鬆了口氣。但滿腔愁緒剛下眉頭又上心頭,遲疑半天卻欲言又止地:“隻是,隻是這種事說小亦小;但卻說大便大;若在普通地方或在民間,僅幫人說句話,既不花錢,亦無須出力,就能幫人個大忙,又何樂而不為呢?但問題這是在朝廷,給傳話的人,卻是當今萬歲,這就絕然不同。俗講‘金口玉言’。魏兄應了解的,咱這位皇上更是與眾不同,不僅自己向來少言寡語,且更討厭別人在他耳邊多嘴多舌。‘內侍不得幹政’的規定,那可不是虛設;稍一不慎失去飯碗不說,嚴重者恐難保性命。魏兄,您該不會撐死人上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