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還真是有點本事,竟然找得到她,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姑且聽他說什麼吧。
“我要買一個人的命。”來者的聲音很顯然是故意裝出來的,顯得有些怪異,目的恐怕是怕人識破他的本來麵目。
“說清楚。”
帶著一身銅臭來找她,不是買命難道是賣命?月婆娑在心底譏笑著。
“黃金三百兩再加倍,要戰不羈死無全屍!”來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仇深似海?”月婆娑平靜地問到。
上次是黃金三百兩,要戰不羈的命而已,這次是加倍的黃金,卻要他死無全屍,不是仇深似海,何必如此?
“哼!”來者隻是氣憤的哼了一聲,沒有正麵回答。
但月婆娑並不在意,因為這在她的預料之中。
“你接是不接?”上次月婆娑撕碎了紙,這次該答應了吧?
她沒有回答,隻是自地上站起來,旋身麵對對方。
此人一身的黑衣,連頭發、臉全都蒙了起來,一副比她還要見不得人的樣子。
她訕笑一聲,跨步走向黑衣人。
黑衣人原是一驚,隨即嚴陣以待,卻見她自他身旁走過,漸漸沒入黑暗的林中。
“你……”難道月婆娑仍是不肯嗎?
豈料,就在她消失前,突然開口道:“我會如你願的,六爺。”之後就消失在林中。
黑衣人原本十分高興月婆娑終於答應了,卻未料聽見她叫他“六爺”,令她嚇了一跳……難道月婆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下子就驚得額頭冒汗了。
清晨,天還未亮,戰不羈便在月婆娑的庭園內等著了,因為他聽說月婆娑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他非常的擔心。
難道昨天我和寧嫣然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她?
戰不羈這心裏既心急如焚,又暗暗有些高興。心急的是害怕月婆娑這一生氣就走掉了,再也不回來了;高興的是,月婆娑的心裏對他還是很在意的嘛。
他站在門口看著太陽上升,心裏愈來愈急,不懂月婆娑怎麼不快點回來聽他的解釋,都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難道她真的會不辭而別嗎?
不,她千萬別這麼做,他不想失去她!
“不羈哥哥,你昨晚就在這站了一晚上啊?”寧嫣然出現在他跟前,非常驚訝地問著他。
“不是……”他沮喪地回答了一句。
昨晚他雖沒在這站一晚上,也是三番五次派人來此打聽月婆娑回來了沒有,這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又親自來此守候了。
“你說,我們昨天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呢?”戰不羈小聲的懊惱地問。
“不用想那麼多啦,這不是你想要得到的結論嗎?”寧嫣然笑嘻地說:“這不就充分證明了月姑娘她是喜歡你的嗎?”
寧嫣然是個女孩子,她當然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了。
“可是……”戰不羈此刻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好啦,好啦,讓小妹我來為你把把脈吧……你在這秋風中站了這麼長的時間,身子骨又才好……”寧嫣然說著拉起了他的手。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太拘小結的人,自從她和他將心裏這層關係挑明了以後,她便從此對他坦蕩蕩的了。
不就是兄妹嗎!快點讓戰不羈搞定月婆娑後,她這個未婚妻便可以正式退出曆史舞台了!
“不用了吧,你又不是大夫。”戰不羈拒絕她,他怕若是讓她老這樣拉著手,若月婆娑恰巧又回來了,又看到這一幕豈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放心吧,侍候了你這麼久,跟著月大夫身後這麼久,我早就學會把脈這一套了!”寧嫣然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不就是把把脈嗎?她打小起就家學淵源,飽讀詩書,這些方麵還是有點根基的,關鍵是人還冰雪聰明,冰雪聰明,知道嗎?
她不由分說地再次拉過他的手來,並警告他道:“別亂動,要保持心平氣和,不然的話我可會一不小心就把出個心脈異動出來哦!然後我會去報告雲姨,說你心髒不好,腎髒不好,肝髒不好……全身筋脈都有問題……”
“好了!好了!”
哎,真是拗不過她!再說下去他整個人就全都報廢了!
“嗯,依你的脈象來看,你是塊練武的料子,雖然這一年多來你內傷纏身,武功一直無法進步,不過月大夫已經幫你治好了,三天後你便可以開始練功了,而且我保證你一定會進步神速的!”她神氣地宣布著,就像她是個診斷專家一樣。
此時,果然如同戰不羈所擔心的那樣,月婆娑正巧回來了,再次看到戰不羈和寧嫣然手拉著手在一起。
哈,這下他更難以解釋了。
月婆娑回來便看見這一幕,原本冷卻的心也已經沒有任何波瀾了,她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自兩人身旁走過,仿佛一切都不曾看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