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趕緊從地上把喇叭給他撿回來遞過去。
導演醉咧咧地把喇叭往餘友誼臉上一對,吼:“他媽的!老子不服!你這麼多年不碰那些機器玩意兒了,憑什麼一上手還是比老子拍得強好幾百倍?!老子我嗚嗚嗚……”導演說著說著哭起來,“……嗚嗚嗚多希望你回來跟我一起做導演唔!”
他還沒嚎完就被餘友誼一把捂住嘴推給副導演:“趕緊把他綁了鎖屋裏去!再胡說八道就用襪子把嘴塞上!”
副導演往下帶人的空當,導演還在逮著機會聲嘶力竭地叫:“餘友誼,你個王八蛋!雖然老子技術不如你,但老子的貓比你的醜八怪貓好看一千倍!啊哈哈哈哈……”
餘友誼一臉的恨不得去提刀剁竇。
天氣變冷後,沈一帆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鄭穎看著他明顯發了紫的嘴唇,心裏滴血的疼。
還好戲都拍完了,後期都是在溫暖如春的室內做。
做後期期間,鄭穎又去報了個短期的演技進修班。有時候沈一帆要和餘友誼開會,她就一個人去上課,這時候她和他會互相開視頻。有時候沈一帆沒事忙就陪她一起去培訓。
他們變得比從前更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天氣變得越來越涼,呼吸間已是滿團白汽。
冬天不知不覺悄悄過去了一大半,鄭穎覺得自己的演技在骨血裏融入得越來越紮實;沈一帆的精神卻似乎越來越萎頓無力。而他的心源,還是一樣的杳無音信。從短期班結業後,鄭穎不再做其他事情,專心陪沈一帆過冬。
不久後,電視劇的後期做完了。
第一次看到成片的時候,所有人都欣慰地紅了眼眶。之前付出的那麼多辛苦與波折,拿到這一刻來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鄭穎直接嚎啕大哭。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片子真的拍得太好,她前所未有的爆發出了美麗以及演技。
沈一帆之前無論如何堅持拍這部戲,現在看,他的堅持是對她莫大的恩典,她通過這部戲得到了最完美的綻放。
成片出來了,可問題也跟著來了。
他們怎麼也申請不下來發行許可證。
餘友誼和導演都起了滿嘴燎泡。沈一帆沒起泡,可唇色更深了些,看得鄭穎心疼得眼淚汪汪。
這部劇是沈一帆的心血,不誇張地說,這部劇如果能盡早發行播出,對他來說是一劑延長生命的精神猛藥。可如果連發都發不了,那簡直和提前要了他的命沒什麼兩樣。
鄭穎心裏急得不行。
餘友誼一天幾包煙的抽。
導演拍著桌子恨恨罵:“一定是成墨陽那孫子搞的鬼!”
兩天後,還真叫導演那個烏鴉嘴給說著了。
鄭穎在風和日麗的正午冬陽下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
接通的刹那她有點後悔,因為她聽到了成墨陽的聲音。
他說:鄭穎,好久不見了。
鄭穎翻著白眼想直接掛斷電話。
成墨陽像蛔蟲精一樣沉聲笑著說了個學校的名稱:xx財經大學。
鄭穎一下頓住掛機的動作。
那是鄭耀祖就讀的學校。
她的心往下一沉,耐著性子,繼續聽成墨陽說話。
“我知道,約你到茶室那種封閉空間,你不會來的,那不如到學校吧,光天化日的,我能把你怎麼樣呢?”
鄭穎聽著成墨陽低沉的笑聲,想鑽進手機裏去掐死他。
能怎麼樣?說得好像每次沒用眼神強|奸她似的,大牲口!
“我明天在這個學校的大禮堂有講座,”成墨陽的聲音兀自又響起,他告訴鄭穎,“你趕著快結束的時候過來,我們可以聊聊你這部劇遇到了瓶頸的問題。”他的聲音抖地更低了些,低得有催人起雞皮疙瘩的詭異的旖旎,“如果你要是不來的話,那我就去找你弟弟聊聊吧。”
鄭穎握著手機氣得直翻白眼。
真他媽想衝他腦門拍一板磚再問候一聲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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