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爭鋒相對
“我不懂。上官,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老頭子,就是你的師父呢?”
“死了。”
“什麼?!”風弄月很詫異:“他不是並不老嗎?而且武功又高,怎麼會死了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本來是能活很久的,但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他到底是有些想不通,竟然鬱鬱寡歡而死。”
上官嘲諷的笑了笑:“他這一輩子,隻為一個人女人而活,如果那個人不在了,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雖然原本也是不能相見的,可知道對方在這世上,就有力量活下去,一旦對方不在了,那種支持自己的信念就徹底垮掉了。你懂嗎?”
“你的意思是--你娘她?”
“沒錯,幾年後,我娘死了。老頭子沒挨多久,也死了。”
風弄月握住上官緊緊握拳的手,她不知道上官的背後竟然是這樣故事,她曾經一度很好奇,認為他故意隱瞞她,說不定是有什麼陰謀,可是現在她才知道這樣的回憶是一個多麼痛苦的過程,就連身為傾聽者的她都能切實的感受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何況是上官本人?!
她不好奇了,再也不好奇了……
上官臉上慘白,就連額前都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的身體微微蜷縮,麵對風弄月敞開整個懷抱的安慰與溫暖,心中的痛苦才算平息了些。
良久,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像個孩子一般輕輕舒展原本僵硬的身體,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一邊摟緊她的纖腰:“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一個人,你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唯獨對你,我不想設防,你是唯一可以讓我傾訴的人,唯一的,你知道嗎……弄月兒……”
風弄月的腰被上官摟的有些疼,可是她明白,那疼比起他心中的疼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上官,你一個人走過那些寂寞也好痛苦的歲月,我不能體會,不過,我很高興你向我敞開心扉,我曾經說過有些事情一直放在肚子裏不說出來有一天說不定會臭掉爛掉,現在你告訴了我,而我願意和你一起分享,不管什麼事情,總有原因,也總有解決的辦法,我幫你分擔好嗎?”
就這樣,卸下心理的戒備,敞開心扉,和懷中的女子共赴未來。
他可以嗎?
有些彷徨。
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又覺得,十分溫暖。
無論如何,不能放手。
這是他許多年來第一次有的感覺。
這天,他們聊了許多,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兩人才沉沉睡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在風弄月的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上官正麵對麵的躺著,呼吸均勻,眉目舒展,嘴角微微上揚。
他睡的很沉,沒有咳嗽,沒有一絲痛苦。
這樣真好。
風弄月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上官的唇,然後挪動身體,準備起床。
身體動了一下,可是搭在腰上的手卻不鬆開,風弄月費力的將她的手挪開,才得以自由。
他的眉頭因此皺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高興。
小樣兒!
風弄月偷笑,敢情他這麼缺乏安全感。
這時候小狼崽已經起來了,正眼巴巴的望著她,等著早飯。
按照風弄月的性子,平時能睡懶覺絕對不會早起的人,可如今為了兩個小家夥再也沒有睡懶覺的資格,哪怕前一天睡得再晚,也要早點爬起來幹活。
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病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某人還說今天中午要談判來著,不讓他睡足了,恐怕直接影響談判進程。
為什麼,她比當事人還要緊張呢?
等請好了假,喂好了小狼崽,煎好了藥,在到廚房端來早飯,風弄月已經是忙了一頭的汗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上官已經起來了。
今天的他,精神好了許多,一掃昨日的狼狽和蒼白,隻見他長身玉立,身著一件緋紅色滾邊長袍,華美中帶著妖嬈,襯得原本沒什麼血色的臉帶著一點紅暈,又用白玉冠束起頭發,可謂姿容典雅,風度翩翩。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具有極品色相的男人,即便病著,也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氣勢,風弄月的心湖禁不住晃動,眨眨眼道:“你是要去赴宴呢?打扮成這樣?”
“和雍王會麵,自然不能太邋遢。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誠意?”上官微笑著拉起風弄月的手,掌心的溫度還是比平常高一些,說明他還是有些發熱,但是看精神已經好了許多,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經過昨夜的傾訴,兩人的心更加靠近了一些,所有的隔閡都被捅破了,他們--可以說是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了。比所謂的情人……更加親密。
“我還是很擔心呢。”風弄月說出心中的疑慮:“你們是單獨聊,還是……”
看著她眼中的期許,上官握緊她的手說:“若是你想,就待在我身邊。”
“可以嗎?”
“你覺得風婷雲會陪在沈慕恒身邊嗎?”
“當然會--可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夫妻--”話一出口,即刻有些後悔了,她真想抽自己,這話算什麼意思嘛,搞得自己很迫切很在乎身份似地。
“我們呢?”上官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們都是狼爸狼媽了,不是更親密?”
“你--少來!”風弄月一記眼刀飛過去,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雖然是調笑的語氣,但是眼神卻是認真的:“弄月兒,經過昨晚,有些事,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你對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你是我想要陪在身邊的那個人,就像,風婷雲和沈慕恒那樣,你懂嗎?”
風弄月的小心髒就在這時候出現了異動,她那麼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怦,一聲比一聲更響,快得連她自己都感到措手莫及,而耳朵裏有微微的轟鳴,仿佛是血管不勝重負,從心髒裏開始漫延膨脹。
她閉上眼睛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也許剛才那隻是錯覺。
可是再睜開眼的時候,唇上已經有了一絲濕潤,她有些惱--
他怎麼能在這時候吻她?!
這分明是她無法思考,這個混蛋,隻管攻城略池嗎?
--放--開--
想要說的話被堵在唇間,什麼也說不出口……
頭好暈……
身體變得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