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恒的話音未落，秦可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啞著喉嚨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我道歉，是我自己不好，不關她的事！”
沈慕恒搖了搖頭：“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也不分什麼先來後到，這次你能幫我治療我很感激也很開心，但是我心裏的人隻有一個人，不會改變，誰也不能替代，你懂嗎？”
秦可嵐眼睛睜得老大，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不！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我等了這麼久會是這種結果！你知道嗎，四年前你突然離開書院我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後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找你，你卻將我拒之門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誰也不想見，於是我暗自下定決心潛心習醫，為了就是有一天我有能力幫到你，做一個能夠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女人。可是為什麼，你竟然突然成親了，而且在短短幾個月裏愛上一個舉止粗俗的女人，她到底有哪裏好？”
沈慕恒沉下臉道：“她或許沒有你好，也不會醫術，可是在我心裏，是誰也替代不了。我承認，你很優秀，也很美，像你這樣完美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男子去珍惜，但這個人不是我。我，配不上你。”
秦可嵐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可是我就要你！”
說著拉起沈慕恒的手，蒼白的臉上飛上兩朵紅雲，眼中卻是一片水汽，梨花帶淚道：“你對我來也是唯一的啊！難道這麼多年的等待都是在浪費時間嗎？難道我要為他人做嫁衣，等醫好了你眼睜睜看著你們雙宿雙飛嗎？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
秦可嵐一邊說一便搖著腦袋，隻覺得六年的時光在那一瞬間呼嘯而過，沉澱下來的是飽含所有的思念又是這麼多年來的希冀與期盼--可是，又有什麼用？
沈慕恒談了口氣，突然甩開被握住的手把秦可嵐已經打開的藥箱合上。
秦可嵐又驚又怒：“你這是幹什麼？！”
“你說的對，我不能讓你為他人做嫁衣，這樣確實對你不公平。我知道欠了你太多，這輩子恐怕都還不起，那隻好，不再繼續欠你的！”
“你瘋了！”秦可嵐連忙阻止：“我不是這意思！我真的希望你好起來！”
沈慕恒蹙著眉，臉色有幾分蒼白：“就算明知道我不能給你你想要的嗎？”
“我--”秦可嵐不說話，隻覺得頭腦一片混亂，咬住嘴唇不說話。
早在決定攤牌的時候，沈慕恒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秦可嵐有這樣的舉動他一點也不意外，這都是人之常情，雖然很希望自己能夠擺脫這該死的枷鎖重新站起來，可是這若是以傷害別人為代價，他情願放棄！
哪怕，是秦可嵐。
更不願意，是風婷雲。
所以，一切後果就讓他自己來承擔吧。
秦可嵐吸了吸鼻子，說：“我先回去了。”說完狼狽的將東西收好，轉身就要離開，走了幾步，頓了頓，回過頭，咬著牙說：“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望著秦可嵐不甘心的背影，沈慕恒沒有說話。
秦可嵐剛走出門，外麵一個小小的身影急匆匆的閃開。
飛奔到拐角看也沒看清就撞上了一堵牆。
一堵肉牆。
“哎呦！”--這誰啊，她的鼻子都快被撞斷啦！
霜霜摸了摸又酸又痛的鼻尖，抬眸一看，頓時傻了眼，顫抖著食指指著對方問：“你，你，你在這幹嘛？！”
“肉牆”--雷霄侍衛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不該在這裏嗎？”
“這個嘛……”也對哦。
“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雷霄貼住牆，一臉的心虛。
霜霜憋著氣，連呼都不敢。
直到聽到腳步聲遠去了，才放下心來，重重的吐了口氣。
雷霄已經是一臉的疑問了。
這小丫頭在幹嗎？
還沒啟口問，霜霜已經開口了：“她走遠了吧？”
“誰？”
“你說還有誰？”
“秦可嵐？恩，她走遠了，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霜霜拍拍胸口，這下徹底放心了。
“到底怎麼回事？”
“還說呢！”霜霜皺著眉，一臉的苦大仇深--天底下就沒有像她這樣當丫鬟還要當間諜的！她家王妃下午出門去了，但是知道某人要來為王爺醫治，怎麼可能放得下心，死活要她密切觀察一舉一動，一旦那個女人要主動示好或者投懷送抱就衝進去打斷，就說她嫁王妃掉到井裏去了！
靠！
這種理由也隻有她家主子才想得出！
萬惡的間諜任務！
悲催的丫鬟生涯！
可是，誰叫風婷雲是她家小姐呢？
再說秦可嵐才貌雙全又懂醫術，確實是有史以來她家王妃麵對的最強勁的情敵！
萬不可掉以輕心，所以，她理解她支持她…..當然最好是在精神上。
不過，現在顯然是精神加行動了。
想到這裏不禁歎了口氣，幸好秦可嵐走了，不至於要她真的衝進去。
“雷霄，你知道秦大小姐的事吧？”
“恩。她好像很早以前就喜歡王爺了。”
“真的？”
雷霄努力的回憶：“六年前王爺當時還是太子，我有幸跟來，就發現秦大小姐看王爺的眼神不太一樣。那時候，幾乎所有的學子都心意她，不過她倒是對王爺也情有獨鍾。”
“那--王爺喜歡她嗎？”
雷霄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至少不討厭吧。”
“問題就是出在不討厭！”霜霜左手握著拳捶在右手上麵：“王爺心太軟了，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況且秦大小姐又是唯一能夠幫他治病的人，剛才就是為了這件事他們鬧得不開心。”
“你都聽見了？”
“可不是？！麵對這麼強勁的情敵，即便是王妃也倍感壓力，不止王妃，就連我這個做下人的也感到日子不好過，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昨天好不容易他們才圓房，今天就鬧出這種事情！”
“什麼？--”雷霄一愣，他，沒聽錯吧？
霜霜知道說漏了嘴，慌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雷霄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你知道的很清楚嘛！連我這個貼身侍衛都還沒得到消息，你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