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未婚夫嗎?”
南宮凜的聲音低沉好聽,“未婚夫”三個字不免刺激了下宋宥仁的神經。不過這話確實是她自己脫口而出的,略感心虧,看眼前的男子當時住在三亞的豪華酒店,每次出現又都穿著得當,想來出身良好,家境優渥,這種精英階層她惹不起,便揚起笑容道:“借用下名字,平息下風波嘛,這樣我倆就算扯平了。那個如果你要追究我的責任的話,我可以跟你道歉擅自使用了你的名字。如果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請過後聯係我。我現在有一件急事……”
帥哥,當夜你也是占到不小便宜的,宋宥仁心虛地想。
南宮凜眉頭再度一揚:“為什麼是扯平了?一個女人半夜跑到我房裏扒光我的衣服,你挑起來來的火你可要自己負責……”他話沒說完,已被宋宥仁捂住了嘴。
“噓噓,小點聲。你也不怕隔牆有耳。”
宋宥仁個子不矮,但南宮凜更高。她捂嘴時踮著腳尖,手指溫熱,他的鼻息噴在手上,便又燙了一層。
南宮凜的麵上微微便鍍了一層粉紅,方才那些台詞可是他苦心孤詣通過“霸道總裁”這一模型計算出的最有可能讓宋宥仁吃癟的台詞,統計了n個詞條而後篩選而出的。可宋宥仁不但沒有如預期中的“害羞”、“低頭”或“如受驚小鹿般睜大雙眼”,而是氣勢洶洶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野蠻暴力,一想到宋宥仁的手剛剛摸過地板,南宮凜就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可他卻沒有再像在飛機上時拍下她的手。
宋宥仁見狀,鬆手嬌笑,說:“喲,原來這麼嫩。好了好了,這件事算我對不住你,你是個純潔男子,是我這不要臉的女子對你下了狠手。前幾天不還有出新聞嗎,除了你,我還強吻了某男星。不過反正你用的是假名,現在全地球人都查不出你是誰。現在我要去工作了,再見。”
這樣的麻煩,離得越遠越好。
宋宥仁大搖大擺地踩著高跟鞋走開,又按了下電梯,南宮凜竟然也並沒有阻止。
宋宥仁回頭偷看一眼,見他還僵在原地,僥幸地吐了吐舌頭。
宋宥仁說的話沒有一句曾經出現在南宮凜的雲計算裏,他準備的名言金句都派不上用場。不合邏輯的女人。南宮凜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當機。
丁的一聲,電梯來到了這層樓,電梯門打開,宋宥仁走了進去,電梯門即將關上時,一雙手卻伸了進來,是南宮凜。
他臉上漾著一層冰,顯然是動了怒,與方才判若兩人。
“你……幹嗎?”宋宥仁吃了一驚。
“首先,誰說我用的是假名,查不到的不代表是假名。其次,你用這種借口,不擔心事實被拆穿的一天?最後,你一個女人,怎麼能隨便說出那種話?怎麼這麼……”南宮凜一手撐在了電梯牆上,將宋宥仁包圍在自己的身形裏。
宋宥仁卻眼神一冷,笑道:“怎麼這麼不自愛?這位大哥,如果你稍微看點報紙、上點網,就會知道我宋宥仁是娛樂圈最不自愛的女人,最不受待見女藝人排行榜的第一名。”
“你明明……”南宮凜蹙眉,覺得那個詞由他來說也不太適宜。不一樣,宋宥仁的所有反應都和他用數字模擬的不一樣。
宋宥仁想起那天自己無比粗暴但生澀的技巧,卻高傲地抬起頭,嬌笑道:“喲。你不知道現在神馬都可以假的嗎?”為了逼真,宋宥仁踮起腳尖,揚起頭,鼻尖幾乎碰到了南宮凜的鼻尖,朱唇輕啟,“你不知道我很會勾引人的嗎?”
吐氣如蘭,那是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
果不其然,南宮凜臉上露出一絲嫌惡,往後退了一步。
宋宥仁臉上便露出了耀武揚威的笑容。混圈十年,她若不清楚如何讓男人厭惡她,早就萬劫不複。
她看得出南宮凜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有原則的男人往往最討厭沒原則的女人。
可惜宋宥仁也有馬失前蹄之時。
就在宋宥仁看到南宮凜轉身以為他定是要離去時,卻見南宮凜忽然又一個轉身,一隻手按在電梯的牆壁上,另一隻手將宋宥仁再度圈在懷裏,驀然低頭,毫無預兆地吻了下去。宋宥仁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將他推開,卻被他牢牢按住了肩頭。
笨拙地蜻蜓點水,不過是唇瓣輕輕相碰,但一股炙熱的氣息卻在電梯間氤氳開來。
若說接吻,在某個奇葩的夜晚,這兩個人早已胡亂親過好幾回。但這一回,南宮凜卻覺得自己無師自通了。
宋宥仁故技重施,突地咬了他一口。
南宮凜頓時便放開她,嘴角卻漾起一縷早知如此的笑容:“這麼笨拙的技巧。不是假的。我看是你嫩得很。”
南宮凜想,雖然故事的發展和計算得不一樣,但我的判斷沒有出錯,她竟然忽略我的智商,來撒這種謊。隻是……為什麼我會做出如此衝動而不合邏輯的舉止,說出如此不理智的台詞……
這時候的南宮凜,還不知道在他接下來的人生中,幾乎沒有按照他預設的模式發展的……
“死變態。”電梯門再度打開,總算到了一樓,宋宥仁瞪了南宮凜一眼,大步離去。他說那句話時,她第一次有被人看穿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說她髒,但他卻說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