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mike條件反射地用母語作答。
宋宥仁又堅定地說了一遍,“你在騙我。”
她爬下床,迅速地向門口衝去。她看到了,她的鑽戒微微泛起了光澤,雖然不明顯,卻在閃爍。
mike沒料到宋宥仁突然做出這樣的舉止,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踢開房間的門,往走廊跑去。mike一個箭步衝出去,就將她攔腰截住。
咚咚……走廊響起跑步的回聲。
宋宥仁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匆匆地向拐角處跑去。
“他不在了。”mike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匆忙間朝宋宥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病床的欄杆,示意有人在監聽。
宋宥仁幾乎是用她之前拍過的各種片和看過的各類美劇累積的常識來判斷mike複雜的神色。mike飛快地在她耳朵旁說了一句:“請保守秘密。”
宋宥仁才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扶著病床,突然嚎啕大哭。
mike想,聽說宋是個女演員,演技果真不錯。
他不知道的是,宋宥仁的哭卻是發自肺腑,劫後餘生,慶幸你還在的歡喜。
mike不喜歡也不擅長安慰女人,慢慢地走出了醫院。
離開時,他說:“宋小姐,我們會一直保護你的。”
他將“我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希望可以安慰到她。上帝保佑,這是他唯一能違反組織規則的一次。
黃昏的餘暉灑下,將本就幽靜的醫院小道映射得格外美麗。醫院後門停著一輛黑色的不起眼的破車,mike一上車,就重重地揍了副駕駛位上的人一拳:“你難道不知道蒸發密令的規則?計劃完成前不能與沒有被保護的關係人或家人聯係,你這時候跑出來做什麼?”
那人嘶地低吼了一聲,啞著嗓子道:“你打到我的傷口了。”他的手臂還上著夾板,戴著粗黑呢的帽子,正是南宮凜。
“讓你知道痛才好。”mike瞥了他一眼,那天在火場裏找到他時,他懷裏緊緊摟著一個女人,就是在昏迷的情況下,也掰不開他緊握的手。
mike又歎了口氣,道:“算了,來都來了,不再去看一眼?她剛剛都知道了。”
南宮凜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淡淡道:“心軟一時,終釀大禍。如果現在出現了,shadow可能永遠就抓不到了。”如果不是他一時大意,怎會釀成今日的結果?這一回,他一定不能再留任何後患。他的小姑娘,他要用生命來守護。
mike點點頭,道:“放心吧,都布置好了。喏,這是他下一個要複仇的名單,你運氣不錯,比起你的小姑娘,明顯他更想先殺了我們頭兒。”
南宮凜慢慢轉過頭,對mike說道:“你放心,我這回一定將他親手送進地獄。”
台北的春天溫暖宜人,但看著南宮凜的眼,mike卻覺得心裏生出了一絲寒意,他一腳踩下油門,呼嘯而去。
南宮凜回頭望了一眼逐漸遠去的醫院,心中默念,對不起,但我一定會回來的。
宋宥仁生日宴遇襲這麼嚴重的事件,自然上了頭版頭條。有人在論壇發帖稱是台灣的某黑幫組織所為,也有人說是有人和宋宥仁搶角色。陰謀論甚囂塵上,卻不知現實是個更嚴密的陰謀論。
最讓媒體津津樂道的莫過於這個事件後,宋宥仁的未婚夫南宮凜就像空氣一般消失了。外界再也沒有獲得他的任何消息,宋宥仁公司的人對此三緘其口,宋宥仁一頭紮進了《往事1949》的劇組,不再在公眾麵前出現。聯想到台北警方曾透露在該事件中有一名男性受傷身亡,不由讓人浮想聯翩,聯想歸聯想,南宮凜的父母沒有出現,宋宥仁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