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青州城外,一行三人,策馬而行。
這一臉風塵之色的三人,正是陳北風、陸流楓,與剛剛拜入陸流楓門下的陳姍姍。
陳北風本來想直接前往五洲之巔的,偏偏因為龍象金剛猿一事,大鵬鳥殞命當場,他要是乘坐普通馬車前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不得已下,幹脆與陸流楓他們師徒二人一起返回青州城,再由青州城方麵聯絡武府,重新派遣一頭大鵬鳥過來。
也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吧。
當然,在陳北風看來,主要是為了回青州城,看看母親、牛哥、師傅……這些他心中牽掛的人等。
這一路上,陳北風不住地以純陽元力為陳姍姍壓住冰魄寒脈散發出來的寒氣,倒讓她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無痛無傷地走完了這一路。
正因為這個原因,陳姍姍對陳北風這個師叔也親近了起來,時不時嘴巴裏麵甜甜地叫著師叔,湊過來跟啼魂玩耍。
陳北風無所謂,他倒也歡喜多個小侄女,啼魂就算是倒了血黴了,能看不能吃,還天天在眼前晃蕩的日子,著實是不好過啊。
總算,他們三人,回到了青州城。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招牌,陳北風不由得就生出了恍如隔世般的感覺。
這段時間以來,在武帝山中,他的整個世界都是由一座座帝子宮組成,幾乎產生了一個錯覺,好像那便是世界的全部一般。
現在走在青州城中,一股紅塵喧囂滾滾而來,似是將他重新拉回了人間。
“咦?!”
走著走著,慢慢從那種陌生熟悉的感覺中拔了出來,陳北風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青州城中的武者,遠遠比其平時為少,即便是有,也多是低級武者。
一路走來,連一個玄武境以上的武者都沒有遇到。
陳北風側過頭來,隻見得陸流楓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模一樣的疑惑之色。
“怎麼回事?”
陳北風心中疑惑不散,忽然覺得不對,人群中忽有一人歪歪斜斜地衝著他撞了過來。
這也就罷了,以他敏銳的感覺,頓時就發現那個衣裳襤褸的中年漢子竟是將手往他的腰間摸去。
對方的動作堪稱是神出鬼沒,輕靈無比,又是揀在陳北風出神之際動手,錯非雙方修為相差太遠,怕還真是被他得手了。
陳北風眉頭一皺,伸手如電,以同樣的手法,同樣如雲中倏忽彈出龍爪,不見首尾的方式,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腕。
“哎呦,哎呦~~”
那中年漢子痛呼了起來,“兄弟,兄弟,別這樣,我有眼不識泰山,別跟我一般見識,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放了吧!”
這話他說得流暢至極,連個殼都不帶卡的,顯然是說得習慣了。
“飛雲探龍手。”
陳北風冷哼一聲,道:“空空門的人?”
“啊~”
那個中年漢子跟見了鬼一樣,旋即恍然大悟,賊眉鼠眼地環顧了下左右,低聲說道:“兄弟也是門裏人?怪不得也會飛雲探龍手。”
“敢問兄弟是哪一個山下,山頭有浮雲幾朵,老樹幾棵,樹高幾許?”
一邊對著切口,那中年人還一邊想做個手勢什麼的,卻被陳北風扭住了手腕動憚不得,滿臉的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