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側,一直聽得一頭霧水的青鸞,到了這會兒,終於品出了味來,心中駭然:“原來他們一直在暗中交鋒,我竟然全無所覺!”
“那個魔頭這句話,分明就無法回答。不管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肯定都在這魔頭綴上了陳兄之後,無形中就落到了下風。”
“怎麼辦?”
青鸞這是白操心了,對她來說完全無解的問題,於陳北風而言,卻不值一哂。
但見他搖頭失笑,道:“長恨兄著相了,知道長恨兄在側,哪裏需要去發現,再說陳某也壓根就沒有查探過,若是查探,定然瞞不過長恨兄的法眼。”
這話一出,血神長恨和青鸞兩人都糊塗了。
陳北風自顧自地往下說道:“陳某剛剛抵達鬼見愁時候,就讓座下大鵬鳥長嘯出聲,打草驚蛇。隨後又全無掩飾蹤跡遮蔽氣息,坦然而入,要是這樣長恨兄還發現不了,還跟之不上,陳某倒是要對長恨兄失望了。”
看著他搖頭晃腦,真是做出了一臉失望的表情,青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北風這番回擊,無異於直接打臉,就差直說:關鍵不是什麼時候我發現的你,而是一開始你就是被我牽著鼻子走,引出來的。
血神長恨的臉色,終於一片鐵青。
到了這個地步,他算是明白了過來,玩這種語言交鋒,暗戰台下,他是怎麼都不是陳北風對手的。再說下去,別說不能弄得對方心態失衡,水準大失,怕是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都會被氣得從樹枝上掉下來。
“好,好,好!”
血神長恨很快調整了情緒,撫掌大笑道:“陳北風就是陳北風,後起第一人就是後起第一人,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看他這麼沉得住氣,氣度儼然模樣,陳北風眼中的笑意反而收斂了起來,暗讚血神長恨畢竟是未來天武絕巔之下近乎無敵的人物,哪怕現在還嫩,終非等閑。
“怪不得……怪不得啊……”
血神長恨一振衣袖,立於樹梢上,恍若一片血雲籠罩,“我譏笑青州城武府無人,那個獨孤老兒臨死猶自反駁,道他們青州城有天驕陳北風,讓我莫要得意得太早。
“對了。”他一拍額頭,仿佛剛剛想起似的,接著說道:“還有那頭老獅子,老而彌堅,豪情不減,與他一戰最是痛快,到最後長恨敬其舍己為人,還特意放過其精血不吸。”
“那老獅子到死都在說,有朝一日,陳兄會為他報仇,會為青州城全體武者報仇,他日我當死其手。”
“嘖嘖嘖~~~”
血神長恨很是為獨孤長老和獅王謝武惋惜似地說道:“可惜他們怕是想不到,你這麼急匆匆地就找上了門來,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在他提及獨孤長老的時候,青鸞嬌軀顫動,搖搖欲墜,悲痛得似要暈厥了似的。
陳北風在他言道獅王謝武死前話語的時候,臉色也終於沉了下來。
他自是知曉,這是血神長恨知道純粹的鬥口機鋒不是他的對手,特意拿這兩人來刺激於他,可陳北風胸中的憤怒,還是不可遏製地冒了出來,如火焰般騰騰而起。
陳北風冷然說道:“鬼見愁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你血神長恨亦不是武帝狂神,陳某早來晚來,皆是一般。”
“既然如此,又何必耽擱了時間呢?”
“好,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