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吸血妖魔那邊怎麼樣了?”
“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的?”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陸玄機才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一旁陸流楓滿是好奇地看來。
在幾天前,陳北風吹著武玉簫一曲蕭瑟了青州城離開的時候,誰也想不到他們會這麼快以這種方式重逢。
“這就說來話長了,那個吸血妖魔果然如我們所料,乃是當年血神老人一脈傳承,修煉的是血神經,號稱:血神長恨……”
陳北風以最簡短的語言,將與血神長恨從鬼見愁一路鏖戰到九仙山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他已經是用了最輕描淡寫的說法了,陸玄機和陸流楓還是聽得心驚肉跳的,特別是聽到長空鏖戰時候,整個人簡直要從凳子上蹦起來。
“風兒,這般凶險的事情,以後……”
陸玄機話說到一半,忽然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為好。
陳北風既然要繼續走在武道這條路上,又是武府帝子,名震天下的後起第一人,怎麼可能沒有凶險,又怎麼可能遇險而避?
正相反,他想要有所成就的,怕是得迎難而上,挑戰一個個艱難險阻才是。
陸玄機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再說下去。
他此刻的心思,就好像是普通人家裏的父母一般,既想要孩兒有出息,能成為人上之人,又不舍得讓他們離開身邊,恨不得拿褲腰帶綁著,永遠不離開視線範圍,尤其是永遠不要吃任何的苦。
這般看似矛盾的態度,恰恰是世間的常態,所有為人長輩者所不可避免的。
陳北風自然知道陸玄機沒有說出的下文是什麼,然而與陸玄機所想的一般無二,他既然想要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攀登那無上高峰一覽眾山小,甚至挽狂瀾於既倒,類似的事情,就永遠無法避免。
陳北風既然無法承諾什麼,便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轉而道:“對了,師父,怎麼我在那裏隻看到……”
說到這裏,陳北風頓了一頓,果然在陸玄機的臉上看到了哀痛之色,歎了口氣,繼續道:“師叔的另一個弟子呢?”
“你是說你三師兄?……”
陸玄機搖了搖頭,看得陳北風心中一沉:“難道真的……”
“不知道……”
陸玄機接著說道:“為師趕到的時候,就隻來得及救下你師叔,並沒有看到你三師兄。”
“你師叔到是有提起過,在他們被拜火教的人堵上的時候,他全力助荊俊脫困,其後他們師徒兩人都被擒住後,又以秘法你三師兄脫身,隻是……”
“隻是什麼……”
陳北風被陸玄機說得心癢難耐,要不是說話的人是他的恩師,他都想大叫一聲: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不過既然是陸玄機,陳北風也就隻能耐著性子聽下去,充其量就是應景地追問一句了。
陸玄機顯然對陸玄冰的另一個弟子的情況不怎麼看好,歎息著說道:“隻是你三師兄當時已經被拜火教的人下手重傷,你師叔固然幫助其脫困了,但他能不能逃脫拜火教徒的追殺,能不能在九仙山中安然走出去,卻還是未知之數。”
口中說未知之數,但看陸玄機那神情,分明就是極端不看好。
“不過……”
正說話間,一個富態的中年人從外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剛一看到陸玄機等人,就遠遠地拱手為禮。
來人,自是此地的主人陳福昌。
“陳老,處理完了?鎮民們願意離開嗎?”
陳北風站起來詢問道。
他們還在此處停留,小半是為了稍稍休憩一下,最多的就是為了此事。
“好了好了,都在啟程了。”
陳福昌抹著油汗說道。他心裏麵也是後怕著呢,原本他也是不想離開的那一群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