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氛圍雖然變得壓抑,可是談話之時對“惡人”的同仇敵愾卻叫老人們對傷殘們戒備都放下了許多。
晚飯吃完,一眾傷殘在宋銀的帶領下,幫著老人們收拾殘羹剩飯,好感度爆漲的同時,也在收拾中安排好了住宿。
村裏隻有孤寡老人,更有不少空屋,每個孤寡老人家安排一兩位傷殘,雖然怪異,到底還是讓死寂的山村添了幾分生氣,頓時熱鬧了許多。
平日獨守老屋的老人們,家中乍然住了客人,熱鬧之餘,愁苦之情也淡了幾分,也算一件好事。
宋銀和鬱垚被安排在年齡最長的老伯家,老伯姓付,將兒子曾經住的房間打掃出來給宋銀二人住。
宋銀紅了臉,房間裏隻有一張床,鬱垚依舊淡然,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睡前圍著火爐坐談,又了解到許多信息。
付老伯道:“村子裏隻剩下些老的,平時出去一趟也難,再發生了報官橫死的事情,就更沒人出去了,倒是隔一段時間,會來些人征收糧食。”
宋銀皺眉道:“老伯,隻有朝廷官府才能征收糧食,否則,或租或買,都是商家手段。你確定征收這個詞沒用錯?”
付老伯愁眉苦臉,道:“姑娘,老伯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可也曉得征收和租賣的區別啊!租賣,或貴或賤,還能換來銀錢,換不來銀錢,也能換別的東西。可征收就不同了,我們隻有乖乖交出口糧的份兒,什麼都得不到啊!”
鬱垚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冷厲,不知在想什麼。
宋銀卻驚道:“老伯,一個村的青壯勞力都不在,你們還要交口糧,豈不是說……”
豈不是說,村中老人,都還要苦苦耕種,承擔著本該由子女承擔的莫大壓力……
付老伯悲戚地點了點頭,“這日子,過的難啊。”
半晌無言,付老伯悲愴道:“若不是還存了等兒子回來的念頭,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怕是早就去找閻王老爺報道了。”
宋銀聞言安撫,好半天才安慰好老伯,又掏出一百兩銀子,遞過去。
付老伯驚惶,連連推拒,不肯收下,“不過一頓飯,不值這許多錢,姑娘快些收回去。”
宋銀想了想,卻誠懇道:“老伯,不瞞你說,跟我們同來的這幾十人,原本都肢體健全,他們現在肢體殘缺,是受了惡人的折磨。”
老伯一怔,眼神中已有了同情,原來也都是可憐人啊。
“他們中許多人都沒了去處,生活起居多有不便,我更擔心他們受人歧視,便活得憋屈。”
付老伯點點頭,肢體殘缺之人,確實會遭受許多白眼和侮辱。
“所以才除此下策,想老伯同村中各位伯伯嬸嬸們商量商量,讓他們幹脆在此地住下,平日若是有什麼挑水劈柴的活,交給他們做就是了。”
付老伯聞聲,眼睛一亮,一群孤老日子過得本就不易,若是能有這些人幫襯,也是好事情,村子也會熱鬧些。
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同大家商量商量,這可不是他一人能做的決定。
付老伯道:“那我明日就問問他們的意思。”
宋銀點點頭,將那一百兩銀子放到付老伯手上,“他們也不能白吃白喝,這一百兩銀子,就算我給他們交的飯錢。”
付老伯推拒不過,隻能收了銀子。
談話完畢,燒水洗漱。
鬱垚看宋銀從包袱裏掏出一把小巧奇怪的刷子,擠處奇怪藥膏,含在嘴巴裏“刷刷刷”地洗漱,有些奇怪,“這是什麼?”
宋銀故意吐出一口泡泡,漱了口,笑道:“牙膏,牙刷,想要嗎?”
鬱垚靜靜地看著她,不搖頭,不點頭,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看著……
宋銀敗下陣來,“真是服了你了……”
又趕忙從係統背包中掏出了一支新的牙刷,遞過去,囑咐道:“這東西隻有你一個人能用知道嗎?若是有人用了,那就不能再用了,知道了嗎?”
鬱垚“嗯”了一聲,學宋銀的樣子,擠了奇怪的藥膏在小刷頭上,塞進嘴裏,在宋銀的指使下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