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兩枚丹藥,到底會是哪兩個人吃呢?
宋銀心中很是玩味,忍不住看向鬱垚,卻在鬱垚盈滿笑意的眼裏看到了與自己同樣的趣味。
晨曦公主被鬱垚那樣的笑意晃花了眼,刺痛了心,同樣失落的還是旁側笑意盈盈的朱歆。
若不是係統後台,咚咚聲中她的紅名太過顯眼,宋銀都注意不到她,不過心頭卻微微警醒。
會咬人的狗通常都不怎麼叫,它們喜歡潛藏在路邊的草窠中,趁人不備,突然衝出來,隻有牙齒撕扯皮肉,緊緊地扣進血肉,才會“嗷嗷嗷”地嘶叫著。
當然,鬆口也是不可能的。
晨曦公主很酸。
宋銀這人,被鬱垚稀罕也就算了,她還可以當鬱垚眼瞎。
可是,當宋銀拿出的丹藥被父皇、太醫,乃至兄弟們稀罕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強行剝奪走的錯覺。
這種錯覺,叫她憤怒,也叫她本就不多的理智又飛走了一些。
知女莫若母,皇後到底心疼她。
然而皇帝什麼心思,皇後也能琢磨個五六分。
“皇上。”皇後很是溫婉端莊,“這丹藥雖好,卻仍舊不知可有什麼害處,宋姑娘行走江湖,總有些長處,這長處或許是體質奇佳,或許是身懷絕技。這藥若是有害處,或許對宋姑娘無害,若是對龍體有害,可就不美了。臣妾覺得,還是再找個人嚐藥,這樣還穩妥些。”
宋銀微微皺眉,語調溫柔,似乎不帶敵意,可這話裏話外都叫人忍不住多想。
出身江湖,人盡皆知,何須再強調?
已嫁鬱垚為妻,雖說在這個世界無父無母,可老王爺也為她安排了身份,三書六禮也不曾少。
明明是滇南王妃,為何還被為稱“宋姑娘”?
這當中的意味,實在叫人不得不琢磨。
宋銀蹙眉,鬱垚同樣。
鬱垚給了宋銀一個安撫的眼神,長身而立,道:“皇後娘娘所言甚是,垚的王妃拿出的藥,自然是垚來服用更好。”
皇後皺眉,聽出了鬱垚話中的維護之意,便不再言語。
倒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急吼吼地跳出來:“父皇,母後,兒臣願意試藥!”
說話的是皇後的親兒子,朱逸。
“哦?”皇帝把目光投向旁側較為沉穩的兒子朱瑜,“瑜兒有何想法?”
朱瑜麵目沉靜,“齊太醫之前言說,這藥丸好處比壞處多些,二弟正是身體康健之時,想來那點不知會不會有的壞處對二弟的身體也不會有太多影響。既是好事,兒臣便不與二弟爭了,二弟孝敬維護父皇,當兄長的唯有讚歎自省。”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旁側一個麵向溫柔的後妃笑容也更和煦了幾分。
皇後笑容似乎僵了一瞬,卻又聞言開口道:“逸兒,既是好事,當讓兄長才是。”
年少些的朱逸皇子點了點頭,頗為羞赧,“逸憂心父皇,沒有皇兄那麼細的思量,皇兄體諒,逸也當讓皇兄。皇兄昔年圍獵受傷,右臂還有沉屙,不如皇兄來服藥,希望能對傷處有些好處。”
不知是不是錯覺,宋銀總覺得,聽了這話,朱瑜眼底似有幽憤之意,然而再等她細細看去,卻又發現朱瑜臉上浮現一抹清淡而知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