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鬼張文滿臉堆笑道:“巫神醫的大名在這懷南城有誰不知,妙手回春活人無數,是積德行善的活菩薩啊。您老人家要買小的酒那是給我臉上貼金呢。可是最近小的也難呐,你看這手底下養著一幫吃閑飯的夥計,雖說工錢兒沒幾個,可是架不住人多嘴多啊,光這每天的嚼咕都得倒貼,還有我那續弦的夫人為我生了個大胖小子,這裏裏外外的都是用錢的地兒。我那大兒子被抓起來至今沒有釋放,知縣大人那裏打點也得三百兩,三百兩啊,老神醫,這不是要了我的親命了嗎?哪裏來的這麼多錢呐,傾家蕩產也不夠啊。所以價格嘛......”
一番哭窮,兩次落淚,三訴其苦這張文演起戲來了。好家夥哭天抹淚的,這要是不了解的還真就被騙過去了。巫遠藤笑嗬嗬的看著張文表演。林雲軒心裏差點就相信了張文,知縣李光明果然不是個好鳥,張文說的別的可能有假,但是趁機勒索他三百兩銀子這事兒應該是真的。可是看著巫遠藤笑嗬嗬的模樣,心中犯了嘀咕,看來應該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要不巫遠藤不至於是笑模樣。
“張老弟啊,你我在這懷南城生活了半輩子了都,誰還不了解誰啊,你張大財主還會為這點兒小錢發愁,說出去都沒人信呐。”
老底被戳穿,張文一臉的便秘表情。憋了半天擠出一絲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老神醫,生意就是生意,眼下我手裏真沒有烈酒了,僅剩下的兩缸還有別的用途。您看......”
這是想坐地起價的意思啊,巫遠藤心中思付,可是眼下等不得啊,災民那邊急需這烈酒,用小林公子的話說叫什麼消毒,那是刻不容緩的啊。狠狠心咬咬牙,就這兩缸也行,雖然知縣大人一毛不拔,但是自己也容不得見死不救,這麼多年行醫遇到孤寡老人都是免費的,眼下這災情緊急如火啊,萬一因為這點銀錢耽擱了,起了疫情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爹,咱家倉庫不是還有幾十大缸的烈酒呢嗎?”
張文聽聲音抬頭觀看,正是自己那不著調的兒子張禮。此刻在向琦的押解下五花大綁,一身衣服髒不拉幾的,頭發上幾根稻草,很是滑稽。
張文心裏這個氣啊,小祖宗哎,你啥時候能讓老子省點心呢,那是烈酒,不是水,娘的,兌了水能賣多少錢呐,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巫遠藤哈哈一笑道:“張老弟你可不實誠啊,令公子說的好,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老弟教子有方啊。咱們去拉酒如何,你看令公子我們也給您帶回來了?不會讓你張老弟吃虧的,酒的價格還是按之前的算如何?”
巫遠藤趁熱打鐵打蛇隨棍上:“知縣大老爺可是要價不低喲,要不我在把令公子送回去?”
張文心裏這個憋氣就甭提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哪能看著不管呢,可是最近家裏的那位自從生了個小少爺之後,就一手掌管了家裏的財政大權,自己的私房錢還不夠贖回大兒子的,要不也不至於這麼久還沒撈出兒子啊。眼下這巫遠藤神通廣大竟然讓人把兒子送回來了,豈不是省了一大筆銀子。再說了,這巫老怪還算是仗義,不是白要,是給錢的,那就幹脆順水推舟送他個人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