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丫鬟的市場價分三類，非常好的大概是一百五十兩左右，普通的一百兩左右，次點的五十兩左右。”白文打量了下薑玉兒最終選出來的這些人，“這些人隻能算是普通層次。”
薑玉兒眯眼望著牙婆，看似漫不經心卻十分有震懾力的道：“也就是說這個牙婆在框我了。”
白文在她身邊站好，繼續為她普及知識，“屬下剛剛說的價格也都隻是高官府上的價格，平常百姓家中若是買丫鬟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兩。”
杜若和顧長歡也都豎著耳朵聽，一起漲姿勢。
“這個價錢其實是跟發給丫鬟月俸相關的，大戶人家的丫鬟每月最多三兩銀子，普通人家每月也就是五百文，被賣的丫鬟如果想贖身就要花十倍的價錢給主子，所以很多長得貌美的丫鬟都擠破腦袋往高官府裏蹭，第一是賺錢多，有油水可以撈；第二是有機會做個通房小妾什麼的不花錢就能擺脫奴隸的身份。”
牙婆後麵的姑娘們都死死低著頭。
白文看到這裏麵有熟悉的身影，嘴邊勾起了一絲的嘲諷，“還有一部分人是在大戶人家犯了錯，被趕出來，一般這種伺候不好主子的人賣價都很低，縱使是各方麵條件都很好也屬於次品。”
剛剛那些仗著自己以前在大戶人家幹過，逼迫薑玉兒買自己的腦袋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文翻看著薑玉兒挑的這幾個人的賣身契，點點頭道：“小姐挑選的這幾個人都還可以，賣身契上麵的紅章個數就是他們被倒賣的次數。”
薑玉兒、顧長歡、杜若馬上都圍上去觀看。
白文指著最上麵的原始紅章道：“這個是牙婆的章和賣身為奴的日期，與賣身契同在的，下麵這個是第一份買家的章，這上麵印的是德軒坊，章的下麵寫的是安慶二十一年六月初八，也就是說這個人第一次是安慶二十一年六月初八被買到了德軒坊，再下麵是的牙婆章，也有時間，是安慶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又賣給了牙婆。”
“那這賣來賣去的是不是說這個人不好？”顧長歡問到，她也還是第一次看到賣身契。
“非也，要看是哪裏買賣的，比如這個德軒坊，是個加工廠，因為生意不景氣關了門，這才變賣了丫鬟，並不能說明丫鬟本身有問題。”白文又拿起來被夜箏毒打的那些人的賣身契翻了翻，拿出一個範本，道：“且看這個，先是被買到了小戶人家，然後又去了相國府上，眾所周知相國為官清廉，內務清淨，沒有多少紛爭，人員流動也不大，但是這個丫鬟卻隻在相國府上呆了一年半就被賣了出去，應當是品行不正，絕不可用。”
剛剛那個以在相國府上服侍過而自豪的人馬上就是一臉通紅。
“再看這份，短短的三年換個五個地方，仗著一副好模樣攪了好幾家子的正常生活，這樣的人也不能要。”
三人連連點頭，拿著賣身契一張張的研究，瞬間就看懂了很多東西，馬上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白文文雅的麵容上透著嚴肅，望著牙婆道：“小姐總共挑選了十一人，開個價吧。”
牙婆哭的心思都有了，開什麼價！你都分析的這麼透徹了，我還有什麼開價的空間！
“還有你要賠給本小姐違約金和精神損失費。”薑玉兒補充道。
“違約金是按照五個點來收的，至於精神損失費，屬下覺得幾萬兩都補償不了您。”
牙婆腿腳一軟險些沒有栽倒在地，幾萬兩……要了她的老命都賠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