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親的隊伍從青龍門出去,夜箏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到了,不由的驚訝了一下。
“怎麼了?”薑玉兒問道,她嫌麻煩此刻並沒有蓋著蓋頭,但也沒敢正大光明的掀開窗簾探頭往外看。
“主子,王爺真的太有心了。”夜箏激動地道。“您不知道,整個京城都是染上了紅妝。”
紅布鋪地,所有的人家門口都掛著大紅燈籠和紅帆,微風之下搖曳出婀娜的舞姿。
紅裝素裹,萬裏盛榮。
鞭炮聲和奏樂聲爭相呼應,排場盛大華麗。
所到之處百姓無不過來參觀,送上自己的祝福同時沾一沾大婚的喜氣。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隱約還有打鬥的聲音,卻絲毫不影響這支隊伍的前行。
薑玉兒靠在轎子裏麵,兩隻腿疊交搭在窗沿上,甚是悠閑並且形象全無。
她釋放出內力靈力感受著周圍的動靜。目前跟暗衛交鋒的有個幾百號人,中等水平,除了人多沒有優勢。暗衛在夜玄的帶領下對付這些人可謂是遊刃有餘。
還有些勢力比較低調,他們混在百姓之中,一直跟著他們的隊伍走,卻遲遲沒有下手。
今天過來的人目的不外乎兩點,第一是給他們婚禮找不痛快,第二是她的那些嫁妝。她的嫁妝沒有幾箱,跟老皇帝給她準備的聘禮差的太遠了,但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哪怕是僥幸得到一件,那都足夠對方吹噓一輩子了。
這些東西是跟著她爹一起來的京城,隻不過是這兩天才公布出去,這個消息是大家始料未及無比震驚的,畢竟她是什麼人?她嫁過來便已經自帶逍遙城和青山派兩個“嫁妝”,有這兩個重量級的門派在,就算是沒有陪嫁一文錢,那也是莫大的榮幸。
這些東西之前有薑玉清的看護,到了麟王府也肯定會被姬鈺藏起來,那樣的話就再難下手,最方便得手的機會就是結親的路上,唯有現在這東西袒露在外麵,有搶奪的可能。所以今天就算是明知道搶奪會開罪青山派逍遙城,但依舊有勢力會冒這個險。隻是他們的勢力都過於分散,都希望對方去打頭陣製造混亂,自己渾水摸魚,先不要說皇帝派來的禁軍,還有混在人群中的侍衛,就光是看看麟王府那些禽獸不如的小白們,還有後麵青山派的眾多高級弟子們,這樣的陣勢就叫他們望而止步,這排場之下打頭陣者必死無疑,如此一直沒有人敢動。
薑玉兒猜到這點,全然不擔心,瀟灑的在轎子裏躺著。整個隊伍都由禁軍守在最外圍,龍影衛隊、小白們、青山派的弟子分居隊伍之中,整支隊伍雖然長,但卻猶如銅牆鐵壁一樣,無懈可擊。
就算是他們妄圖在周邊製造混亂,想借機阻礙隊伍的前行,從而渾水摸魚也行不通,禁軍的包圍圈根本就不允許一個百姓越過他們的防線。
繞了半個城,那些人光剩下眼饞著急,根本就下不去手或者說根本就不敢下手。
打鬥的聲音越來越響,對方又增派出來一倍的人數,夜玄帶領的暗衛就算是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偶爾便會竄出一個如飛蛾撲火一樣,朝著結親的隊伍衝過來,然後被最外圍的禁軍斬殺。
鮮血流淌在地麵上,為紅綢增加了一片鮮紅,隨後刺客的屍體便被混在人群中的侍衛拖走。
當真是用鮮血鋪路出嫁的第一人。
薑玉兒腦袋裏麵過著對手的信息,除了一個人,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來阻攔她的婚事!明知道已成定局,卻還做這種無用功,弄得雙方都不痛快。
這個人是誰?自然是之前遁走的夏九塵。這個陰魂不散的人。
西城的一個小茶樓中,靠近窗戶的位置,黎叔凝神望著外麵的一片紅火,不禁攥攥拳頭。
他所在的屋子裏,夜追安靜的坐在桌子前,麵色上雖然沒有什麼,但心中卻是很高興,為姬鈺和薑玉兒高興。夜追的身邊坐著另一個人,除了嗜血凶殘,同樣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這人便是斯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