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皇叔這話說的十分有水準,兩邊都沒有否定更沒有肯定。

薑玉兒聽得出他的意思,卻也還是高興的欠身行禮,“皇爺爺英明。”

蘇尚書等人見薑玉兒的行為馬上就不樂意了,雖然他們也覺得廖皇叔是兩不相幫,但是不能叫薑玉兒將廖皇叔的立場拉到她那邊。

大理寺卿馬上拿出職權,義正言辭的道:“廖王爺,現有的這些證據才有的麟王妃的辯護,眼下如果她拿不出辯護的證據那按照律法隻能將麟王定罪的。”

“哼!照你這麼說如果本王妃拿出證據,我家王爺就沒罪了?”薑玉兒不屑的道,順便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她的樣子表現的就像是沒了招數一樣,大理寺卿也確實就是這樣理解的,事實上走到這一步他是不是這樣理解都沒有意義了,薑玉兒問到了這裏,他就隻能跟著回答。

“不錯!現在證明麟王貪汙受賄的就是這個賬本,如果你能證明這個賬本是假的,那麟王這個罪名自然是不成立的!”

“好!”繞了這麼一大圈,她就等著他們主動說出這句話!罪名不成立!這句話要是由她開口說出,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找理由反駁,但是經他們口中說出就是另一碼事了。

她也不管什麼宮廷規矩,對著廖皇叔作了個揖,朗聲道:“皇爺爺,您就給做個見證,玉兒若是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說這個賬本是偽造的,我家王爺私貪汙漏稅的事情就必須就此打住,並且請皇爺爺同意玉兒當場找出冤枉我家王爺的人。”

廖皇叔呼了口氣,認真的看了眼屋裏麵的人,然後朝薑玉兒點了下頭。

薑玉兒對念吳道:“念吳師兄,勞煩你再去多找些書來。”

念吳點點頭便閃身走人。

“林昭,去打盆清水過來。”

大家都不知道薑玉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各個大眼瞪小眼。

不消片刻林昭和白煉便都回來,薑玉兒掏出個小藥瓶,將裏麵的粉末倒進水盆中,然後伸手在裏麵攪拌了下。

她另一隻手隨便拿起一本書,“這本是安慶七年裝訂的……”又拿起一本又一本,“這本是安慶十六年裝訂的……”她邊說邊將這些書按照時間的先後順序排放整齊。

“本王妃這毒水,可以叫書自己表現出他們的年紀大小。”說完她便伸手沾著水,將水往書上麵灑落。“隻需要將水點在字跡上麵,水便與墨相融合,越早印在上麵的墨氧化程度越高,遇到我這水反應的越劇烈,反應之後便會變成固體墨,越是近期寫的字跟紙張空氣結合氧化的越小,遇水後的反應越溫和,反應之後也隻會以液態存在,化在紙張之中。”

她邊說邊做實驗,周圍的大臣一個個緊緊地盯著書上麵的字跡反應。“這方麵的原理十分的深奧,不懂藥性毒性的人是很難理解的,所以蘇尚書和大理寺卿一會就省省嘴皮子別說話辯駁了,免得出醜。”

水滴過的地方很快就有了反應,早期裝訂出版的書的上麵被沾上水的字都變成了固態,晚期裝訂的有的是稠狀,有的成濃墨,有的直接呈水狀洇在紙張之中,若不是看著她將同樣的水滴在書上,他們絕對不相信滴在書上的水是出自於同一盆水。

蘇尚書等人沒想到薑玉兒能拿出這樣的證據,麵色都不怎麼好看,薑玉兒對他們冷笑一下,“幾位大可以自己過來試試,反正書多得很,夠你們嚐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