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春風泣血,硝煙彌漫,枯木還未來得及冒出新芽便在戰火中化為灰燼,距離北牧南下入侵大堯,已過去了整整七天。
這七天中,北牧大軍來勢洶洶一路拿下了三座城池,整個懿州都將近淪陷,好在有鋒芒軍及時趕到,暫且阻擋了北牧大軍一路南下,隻是還未從北牧手中奪回失地。
薑鴻飛親自登上了望塔,望著遠方的戰火,心中也是心急如焚,若是在不將城池奪回,隻怕要落入皇帝耳中,那時候便是一個欺君的罪名。
先前確實是他輕敵,這幾日中鋒芒軍共與北牧大軍交戰三次,鋒芒軍竟敗了兩次,被打的節節敗退。薑鴻飛握緊了拳頭狠狠砸下,果然是養了一群廢物!
他走下了望塔回到營帳中,取出一副巨大的地圖來,琢磨著北牧大軍的行軍路線,並用朱砂標注。正當他看的入神之時,遠方歸來傳信的士兵迅速跑進了主帥的營帳,“報——!”
薑鴻飛皺起了眉頭,他已經不想再聽到任何壞消息了,也無法再承受任何壞結果了,哪知那士兵滿臉的喜悅,雖鎧甲上沾著血跡,但仍是笑的露出一口牙,“統帥!暉城奪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薑鴻飛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心中雖感到安慰,但他也並不滿於此,便說道,“不可懈怠!需乘勝追擊!”
那士兵頓了頓有些為難道,“統帥,這……兄弟們奮戰一夜,都十分疲憊……”
薑鴻飛打斷了他,“稍作整頓,追!”
“可……”
薑鴻飛瞪著他,“我是主帥!”
“是!”
說著,那傳信的士兵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前線去了。
薑鴻飛回頭看著地圖,用朱砂將暉城標注,暉城拿下,無疑是個好消息,隻待乘勝追擊一路往上,收複晾城,整個懿州便可反轉局勢。
此時一位身穿戰甲的男子未經通報便大步邁入營帳,薑鴻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也不惱,隻是問道,“衡兒,可有何事?”
那男子臉色不太好看,直接坐在一旁,說道,“父親,小妹都在安寧宮一月有餘了,您怎的還不將小妹救出,難不成您真的忍心看小妹受苦?我聽人說,那安寧宮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夜裏還會鬧鬼,當初就不該讓小妹進宮去!”
薑鴻飛終於有些被他說的惱了,冷喝一聲,“無知小兒閉嘴!”
“父親……”薑衡還正準備說些什麼,便被他打斷了去。
“別說了,事已至此,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以為那安寧宮那麼好出?況且現在北牧都騎到頭上了,我還哪兒能顧得上宮裏的事兒?”薑鴻飛麵色嚴厲地看著他,“不過,這次若能順利就退北牧大軍,那月兒也就能得救了,你有功夫在這兒給我添亂,還不如去好好練兵,你看看言慕玖,再看看你跟你大哥,你們真是比不上他的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