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之中似乎隻有黑夜,混沌之際白景殊睜開了眼,看著牆壁上那盈盈月光,隻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頭痛,他捂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那股錐心刻骨的疼痛才算褪去。
目光逐漸變得清明起來,空蕩蕩的殿中隻有他一人和一抹聖潔的月色,自己這是怎麼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襲來,但卻沒有之前那麼強烈。對了,他想起來了,這裏是薩仁圖雅的聖殿。
想到這個名字白景殊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指尖也有些泛白,前些日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中浮現,什麼駙馬,什麼王妃!若說王妃,他白景殊的王妃也隻有言慕玖一人而已!隻是……為什麼自己對言慕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
白景殊猛地甩了甩頭,隨後有些無力的捂住了雙眼,果真是因為那苗疆而來的巫蠱師給自己下的蠱麼?原本他還對古籍中記載的那些怪談隻當是世人杜撰,但如今看來卻並非是空穴來風。可是……要怎麼解除呢,他還記得那帶著鬥笠看不清容貌的人不知從哪兒取出的蠱蟲,進入他的皮肉,此時也不知是在哪處了。
意識又開始逐漸的模糊起來,白景殊心中一驚,未經多想,從袖中取出那藏著的匕首,寒光一閃,那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便多了一道血口來,殷紅的鮮血冒了出來,順著手腕滴在了地上。好在,肉體上的疼痛果然是讓意識清醒了不少。
白景殊捂住那不住往外冒血的傷口,隨意的用殿中的絲帕給包紮了一番,並清理掉了地上的血跡,以免薩仁圖雅起疑。
殿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兒,白景殊臉色有些蒼白,並非是傷口上的疼痛,而是在他的腦中,似乎有兩種意識在不斷地爭奪主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了過來,如今也算是勉強可以掌控自己的意識。
白景殊麵無表情地看了看聖殿四周的一切,薩仁圖雅似乎是很放心他體內的蠱,並未用什麼來束縛自己的行動,隻是這聖殿中雖然看似空蕩蕩的並無一人,但此處必定是有人嚴密把守的,想要出去隻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自己現在算是什麼?被敵國公主囚禁在這裏,這要是傳出去,還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白景殊神色淡然地坐在那裏,想必是薩仁圖雅回來了。
果然,那從外走來一身紅衣的公主,原本麵色並不好看,但看到白景殊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一張笑臉,她快步跑過來,像是小女孩兒撒嬌一般抱住白景殊,甜甜地喊了聲,“殊哥哥!”
白景殊強忍心中厭惡,輕輕笑了笑,說道,“這是去哪兒了。”
薩仁圖雅窩在他的懷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嘟囔道,“處理了一些事,我父王他好煩啊……”
這若是個尋常的女孩兒,倒是真有幾分嬌俏之意,隻是薩仁圖雅這般隻讓人感到一陣惡寒。白景殊不著痕跡的輕輕將她推開一些說道,“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大可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