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友都被打懵了。
自從在學校當老師以來,再一步步走到教導主任的位置上,見過的家長如過江之鯽,哪有一個敢在他麵前大聲喘氣的?
什麼富豪權貴,管你掙多少錢,在哪上班,見到我不都得低聲下氣,好煙好酒伺候著?
我說話你敢說一個不字嗎?
可就是今天!
就是現在!
就在剛剛!
他被學生家長給打了……
還是大耳光子!
他愣住了。
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這個年邁的老人。
“是你打的我?”
李修笑嗬嗬說道:“是我。”
“你為什麼打我?”張德友不甘心問道。
“你猜?”李修笑嗬嗬問道。
張德友想還手。
而且他的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摸向茶水杯,準備給李修迎頭來那麼一下。
砰!
杯子被李修搶先一步抓到了手裏,舉過頭頂,作勢就要往張德友腦袋上砸。
一邊舉還一邊說:“我打你可以,但是你不能還手!”
“為什麼?!”張德友快哭了。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啊,什麼時候挨打還不能還手了?這日子沒發過了。
“你說呢?”李修舉著茶水杯嗬嗬笑道。
“你要知道你可是行凶傷人!”張德友反應過來了,這兩個人是找茬來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你們抓緊公安局,定你個尋釁滋事,你這把老骨頭,就得在監獄裏下半輩子!”
李修嗬嗬笑了笑,將茶水杯交在了張德友手上。
“你幹什麼?”張德友楞了一下。
然後,他就看見李修伸著脖子拿腦袋在茶杯水杯上撞了一下。
撲騰!
李修很沒有節操的倒在教導處辦公室的地上,姿勢很不雅觀。
“……”
“來人呐!教導主任毆打學生家長,打死人啦!”
地上又倒了一個。
李文。
滿地打滾!
“要了親命了啊……學生家長無辜在辦公室裏被打,還有沒有王法啊……沒有天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張德友還保持著手裏舉杯的姿勢,半晌的功夫才反應過來。“訛人。”
“保安!”他大聲喊道。“不要進來!”
這老頭看起來最起碼也有六七十歲了,這往地上一趟,是不是自己的責任,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更何況這把年紀了,一旦送到醫院去檢查,肯定哪哪都是毛病。
而且他剛才是用腦袋碰的杯子,身體受傷沒受傷,一查便知。
腦袋受傷沒受傷,這個又怎麼能說的清楚?
腦震蕩是無法確診的啊……
“別叫了!”張德友對李文厲聲嗬斥!
“快來人啊!殺人啦!張德友主任殺人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
張德友被嚇壞了,他哪見識過這地痞流氓的手段,大腦潛意識在告訴他,這件事情不能鬧大,更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就算趕走了白蒹葭,自己這位置也很難坐上去!
他轉了轉眼珠子,急忙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伸出捂住了李文的嘴。
“再叫,再叫我連你一起殺了!”
嗯?
張德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看著李文驚恐的眼神,他滿意地點點頭。“害怕就不要出聲!”
李文瞪大了眼睛,慌亂地點點頭。
張德友站起了身,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李修,抖了抖手說道:“沒死吧?”
李文顫顫巍巍地過去探了探李修的鼻息,哆哆嗦嗦說道:“還,還有氣。”
“你想怎麼樣?”張德友低聲說道。“取消開除決定的權利不在我手上,你在我這鬧也沒用。”
“我沒鬧啊。”李文一臉無辜,拿手指著倒在地上的李修說道。“人是你打的啊……”
“我知道!”張德友怒聲說道。“人不是我打的!”
“可你都承認了。”李文說道。
“我現在沒有跟你討論人是誰打的問題!”張德友氣的端起茶水杯連灌了幾大口,一抹嘴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