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木夏依然覺得胸口似有個蛾子, 撲棱撲棱的『亂』跳, 她看著手機裏今天拍的照片,林焰穿著格裏芬多學院的巫師袍, 抱著穿著學士服的三胖, 她為了顯臉小站在後麵, 離三胖一拳距離,三人在大雪紛飛裏笑的燦爛。很似一家三口。心中有了這個念頭, 木夏下意識的將手機塞進枕頭底下, 做賊心虛, 此地無銀三百兩。埋了手機也無用, 那個念頭總是撩她,撩到睡不著。木夏穿上柔軟的珊瑚絨睡袍, 去大堂台喝點葡萄酒助眠。此時半夜十二點, 台沙發區亮著一盞台燈,桌上有一個恒溫的養生壺, 壺裏泡著枸杞花果茶。林焰喝著養生花果茶,撥弄著一個平板電腦。看到穿著皮卡丘棉拖鞋和皮卡丘睡袍的木夏,林焰差點噴茶,“咳咳, 你都多大人了, 怎麼總一身皮卡丘?”如今,林焰看到皮卡丘就會下意思往邪處想。木夏去台倒了半杯葡萄酒,“都是三胖給我挑的, 家居服嘛,隨便了。”林焰說道:“不可能,三胖明明最喜歡小豬佩奇。”“他以前最喜歡皮卡丘,今年改為喜歡小豬佩奇。”木夏喝著紅酒,歎道:“男人呐,就是善變。”林焰說道:“你早點睡,明天就要開始b輪融資大會了。”木夏心想我要是能睡得著,何必跑來喝酒,嘴上卻說:“你不也沒睡嗎,你在看什麼。”木夏提著酒瓶,端著酒杯走過來了,林焰趕緊將平板電腦緊緊摟在懷裏,“沒什麼,就是明天融資大會要放映的ppt,我最後檢查一次,以免出錯。”木夏不信,坐在林焰旁邊,翹起二郎腿,暖黃的皮卡丘拖鞋無意中碰到了林焰的膝蓋,“我不信,你一定在看什麼少兒不宜的內容。”被皮卡丘拖鞋蹭上了,林焰的膝蓋如觸電了似的,想要挪開,又舍不得,隻得保持原狀,身體有些發僵,“真不是。我要看就在房間看,不會在公眾場合,還連耳機都不戴。”木夏喝著酒,“那為什麼我一過來,你就藏起來不讓我看?ppt明明是我自己寫的,有什麼不能看的。”林焰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這是怎麼回事?連說謊都不會了!木夏酒量淺,一杯酒下肚,腿就有些發飄,雙眼像是裝了一層濾鏡,濾鏡下的林焰比吳彥祖還帥,身材比彭於晏還好,還有自動拉腿以及磨皮的效果。暖暖的燈光,就連杯子裏的枸杞茶都閃閃發光。木夏閉上眼睛,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像芬蘭那晚那樣發酒瘋調戲良家帥哥。而且那晚是真喝斷片了,今天腦子還算清醒,如果再重蹈覆轍,那就純屬道德問題。不能再喝了,要skr止。“我去睡了。”木夏起身,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卻昏頭漲腦的走錯方向,本該走左邊,卻轉向右邊,被林焰的膝蓋絆倒,如餓虎撲食似的往沙發上撞去。林焰發出一聲慘叫。你聽到胸口碎大石,但你聽過胸口碎平板電腦嗎?木夏猶如一個大鐵錘,撞在林焰懷裏的平板電腦上,真是近墨者黑,木夏都快變成木撞撞了。“對不起,撞壞了沒有?”木夏趕緊將電腦拿過去,打開屏幕,幸好沒壞,但屏幕上赫然是木夏今天拍的學士服畢業照片。木夏撥弄著屏幕,一張張照片,全是她自己,有今天的學士服,也有芬蘭北極光,還有飛機上她戴著眼罩、裹著毯子睡覺的照片,陽光從飛機舷窗裏『射』過來,給她鍍了一層金『色』。很明顯是偷拍的,而且,是男朋友視角。屏幕停留在這張照片上。木夏:“這是怎麼回事?”我說幹嘛一見我就把電腦藏起來,原來是在暗戀我,哼哼。林焰心下發慌:“這個……你聽我解釋。”如果是偶像劇,此時女主角一定會歇斯底裏奔跑,邊哭邊吼我不聽!我不聽!但這是現實,現實裏的木夏不僅不怒,心下還有幾分竊喜,”好,你來解釋一下。”林焰開始了他的表演,“這不……那時候……我們剛剛從芬蘭出差回來。”木夏:“嗯?”林焰努力組織語言:“芬蘭……最著名的品牌是洛基亞,我在赫爾辛基機場買了個洛基亞新款手機,在飛機上無聊,就打開手機想試一試新機的拍照功能怎麼樣。我就……拍了你。”木夏撥動電腦屏幕,一張張全是她,隨便數了數,就是百來張,她的睡姿,她的背影,她在轉盤取行李,她吃辣條、喝『奶』茶……簡直是跟蹤狂似的偷拍。木夏問:“洛基亞手機呢?我明明看你用的是蘋果。”林焰:“不小心丟了。”死無對證。明知是謊言,木夏心中莫名歡喜。她覺得口幹舌燥,酒杯已經空了,她幹脆對著酒瓶直接喝。這是怎麼了?難道她又喝醉了撒酒瘋?林焰看著木夏咕嚕嚕灌酒,心下像是有隻小貓抓撓,還搖著小尾巴撩撥他的心房,心癢無比,幾乎要癢到大聲尖叫,又帶著三分不安。此時的他像個煤氣灶上的高壓鍋,頂上的鍋蓋看似安安穩穩的扣在鍋上,中間的鋼鐵旋鈕卻瘋狂的旋轉、尖叫、一行蒸汽上青天。木夏像喝水一樣喝酒,一口氣吹瓶,將紅酒喝完,但這一次,她卻越喝嘴越幹,酒不能止渴。何以解渴?唯有林焰。木夏雙目熾熱的看著林焰,然後,她真的喝斷片了,像是停了電的電視,腦子黑屏……來電了,隻是電壓有些不穩,電視信號也不好,好像小時候家裏還沒裝有線電視、屋頂上有個鐵風箏般天線的九十年代。屏幕上信號時弱時強,聲音也時有時無,總是跳出好多的白雪花。木夏恍惚看到屏幕裏有一對男女在沙發上擁吻著、糾纏著,男人和女人到一個房門口。男人說:“不行,這是男生宿舍,王人傑在睡覺。”男人和女人又到了另一個門口。女人說:“不行,會把我弟弟吵醒的。”男人和女人拿出員工卡,這張卡可以打開民宿所有的房門。可是,民宿生意太好了,連十二月這種淡季都住滿了客人,無房可用。愁死了。木夏頭一次覺得,有時候生意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最後,還是女人機智,拿出一把鑰匙,“去我辦公室……”兩人進了辦公室,男人單手扯掉領帶,女人踢掉了皮卡丘拖鞋。然後,電視屏幕的信號越來越差,白雪花越來越多,還經常莫名其妙串台:畫麵一會是煤氣灶上旋轉、跳躍、噴粗氣的高壓鍋。一會是火箭發『射』實況轉播,“三,二,一,點火!”一會是時數348的高鐵衝進了隧道。一會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兩個全副武裝的將軍在沙場上單挑,持槍的白盔甲或撩、或刺、或挑、或旋轉如風,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對方拍馬回城,白盔甲將軍下令攻城,用重炮炮轟城門,城門被攻陷,白盔甲將軍持槍而入,攻城略地,對方舞白旗投降。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標題和內容嚴重不符的一章,嚴肅臉。不過我想你們一定很喜歡,正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