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看著黑濃濃的藥汁,還沒喝就已經覺得發苦,但既然傷著,也就隻有喝藥,因此她接過之後半句話都沒說便一口喝了個幹淨。
翠柔和若水隨後又將換藥的藥箱取了來。
蘇宴看了一眼便明白過來,“你們出去吧,我來換。”
兩婢女應了,雙雙出門,淩若不由得抬眼看他,“怎麼不讓她們來?你身上也有傷?”
“這點小傷不打緊!”
男人說著已經上前來,將她更好的扶坐起來,這才伸手解她衣帶。
淩若抬眼看向他,但見他眉目沉靜,專注,並不見旁的情緒在。
他解開層層紗布,裏頭深及骨髓的傷口終於曝露在光線下,男人呼吸有些發緊,盯著那傷口,眸底翻湧著情緒,“當時一定很疼吧?”
他的手指撫摸在傷口邊緣,如果不是因為他,淩若不可能受傷,甚至從此,雪白的肌膚就會落下一道永遠也祛不了的疤痕!
“有點。”淩若想了想,丟出這麼一句,果見男人的眼底再次情緒翻湧,似有什麼要透過那雙漆黑的眸子溢出來,而淩若卻在他眼底情緒翻湧的前一秒,忽然間湊上臉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隨後認真地瞧著他,“你要是現在親我,它就不疼了!”
男人看向她,目光漆黑如墨,當即不由分說親了下去。
一吻罷,他方才鬆開她,溫柔的在她唇邊輾轉。
“我何其有幸。”他啞著嗓音開口,“遇見你。”
淩若笑了起來,伸出手來勾著他的脖子,“所以呢?餘生,請離王殿下多多指教!”
男人目光閃動,良久方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也請淩若小姐不要厭煩!”
兩人隨即都笑了起來,壓抑在屋內的那道凝重氣氛這才終於煙消雲散。
第二天一早,華太醫奉皇帝的命令特意來給淩若診脈看傷,而皇帝亦是親自造訪南院,帶了好些東西前來,並且允諾等回宮之後,會讓宮裏多製備些補品送到離王府。
兩人一一謝過之後,皇帝看向一旁跪著的蘇宴,目光微微有了幾分緩和,“你手裏頭的事情暫時都放下來交給晉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好你的離王妃,聽明白了嗎?”
“是!”蘇宴連忙應下。
皇帝隨即看向一旁眾人,“好好伺候離王妃,離王妃若是有任何閃失,你們提頭來見!”
下人驚得當即跪了一地。
皇帝又好一番囑托,這才在眾人的擁護下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淩若得以和蘇宴一道安心在院子裏養傷,寺裏的主持也曾親自前來探望過他們,帶來了一些寺裏的珍貴藥材,晉王妃也常來叮囑二人的夥食,甚至讓人在南院另外開了灶,單獨給二人做營養餐。
有了精細的調養和名貴藥材的幫助,兩人的傷勢好得很快,而另一麵,皇帝也提出提前回宮的命令,大約是被太常寺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整得沒了心情,再加上刺客已經連對他刺殺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所以太常寺對他而言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