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時,那一棍一棍地落下,啪啪的悶響刺激著眾人的耳根,琳琅吃痛卻因被堵了嘴,隻能從喉嚨中發出悶吼,這就是這種嘶吼更叫人渾身發麻。
這一刻,所有人心裏都在想著:這三小姐可真是太狠了!不在戒律堂中關上門來懲治,偏要在這望黍堂前當眾打棍子,這一打下去裏子麵子可全都丟了!
三小姐這是在立威呐!
三十棍將打完了,兩個丫鬟的腰臀已是一片鮮血狼藉,這時雲蘅慢慢地走了出來,溫溫的陽光照在她的烏發上,仿佛全數被那墨色吸了進去,反倒是有股子冷意!
她踱到琳琅前,卻對一旁的人發問,“秦管事,老夫人讓我處置了招搖生事蠱惑主子的丫鬟,這還作數吧?”
“當然,當然!”秦管事手心有些冒汗,您打都打過來還問這話作甚呢?
“那好,找個牙子把她帶走!”
琳琅一聽,大哭著不停磕頭。
雲蘅冷笑一色,卻不搭理她,若是今天她們主仆奸計得逞,從此她身敗名裂,背上不貞之罪,那下場還不知要慘多少?
雲蘅指著另一邊躺著無聲的嫣紅,道,“她,我要帶回去!”
秦管事連忙稱是,立刻命人各自抬了去。
清蕪居。
雲蘅已命解意將被子疊的厚厚一層,又命芍藥去錢管事那裏要來一些傷藥,這才讓人將玉梨抬進來,穩穩妥妥地放下。
“芍藥,將她褲子扒了!”雲蘅用細紗沾了藥酒,正舉在手上,吩咐道。
玉梨滿臉通紅,羞臊地捂著屁股,“小姐,別,我是下人……”
芍藥也道,“小姐,還是我來吧!”
雲蘅搖搖頭,道:“芍藥,今天多謝你替我周旋!”
芍藥一驚,今日之事,小姐怎麼知道?“不敢不敢,這是奴婢應該的……”
“你是老太太屋裏的人,處事沉穩多思多慮,說實話當初祖母將你賜給我,我很高興,也很放心!”
“小姐——”芍藥猛地跪下去,“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奴婢了!”
雲蘅笑容有些落寞,也有些意味不明,“這世上錦上添花盡可見,雪中送炭最可貴!我也知道清蕪居如今寥落的很,沒有二姐三姐屋裏體麵。我雲蘅也隻許你一句,若你付我真心,我必會全力相護!”
芍藥的眼眶濕了,一個頭磕下去,久久不願抬起來,她當初在老太太的屋裏好好地伺候,卻突然被調到清蕪居看顧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心裏難免有怨,這麼久以來談不上盡心,隻顧著一份擔子罷了。
可如今……雲蘅一句“全力相護”叫她深感愧悔。
“好了!”雲蘅一手托起芍藥,笑道:“我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餓得慌,你給我弄點吃的去!”
“是!”芍藥知她有話要單獨同玉梨說,便抹抹眼淚,乖巧地將門關好。
雲蘅轉過頭,啪地一下拍在玉梨的屁股上,痛的玉梨差點跳了起來,“小姐,你要殺了奴婢啊!”
玉梨臉上還掛著淚珠兒,可那委屈愧疚的神色總算散了些,雲蘅也不說話,卻粗魯地揪下她的褲子,“不想挨巴掌就別動!”
玉梨隻好聽話地趴了回去,雲蘅輕輕替她擦著傷藥,口中問道:“今兒,我在祖母跟前沒有為你求情,你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