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公主,安國公主求見。”淩鳶有些意外,“她來作甚?”
父皇說那小公主喜歡會吟詩作賦的才子,那她便恪守使命借詩會召來京中適齡的才子王孫,意在為那位公主物色夫婿。
“哼,怎地,她還想來親自挑選?”淩鳶本就對平夏人沒有什麼好感,語氣自然不善。
扶風當然知道內情,忙對寺人道:“快邀請公主入園。”又對淩鳶道:“陛下交代和親之事,若是安國公主親自看中,豈不是比你我相中更加省事?”
淩鳶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她沒有想到扶風如今也學會了明哲保身那一套。
雲蘅和姬澈離得近,當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雲蘅的一顆心跳得有些快,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有些事要發生。
她那眉頭緊鎖的模樣在姬澈眼中分外刺眼。
“怎地了?”姬澈笑著問。
雲蘅還沒來得及回應,便看到一個半掩著麵紗的佳人嫋嫋走進園中。她一身曳地紫紗,墨發束成極長的發辮垂在身後,發上隻束了一根玉帶。這副打扮清雅至極也神秘至極。
眾人都看呆了去,安國公主身材比金盛少女要高挑一些,可肌如凝脂身姿曼妙頗為妖嬈。
雲蘅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姬澈卻發覺她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她渾身緊繃著,氣息有些短促,一雙大大的杏眼圓睜,眼神裏有著隱忍的仇恨。
仇恨?
姬澈不解,順著她的眼光又看向那位安國公主。
隻是這一回他注意到雲蘅的眼中似乎並不是那位公主,而是身後那身著戎裝身姿筆挺的侍從。那人緊跟著安國身後保護她,一張端正的臉上隱隱含笑,眉眼卻十分鋒利。
姬澈猜到了是誰,然而他卻不明白雲蘅究竟為何會用仇恨的眼光看著他。
扶風先站起身來,正要作揖,卻被淩鳶猛地拽住袖子。
扶風的心突地一跳,身子僵住不敢動了——這是淩鳶十年來第一次觸碰他的身體。
身側的聲音幽沉,“你是本宮的駙馬,無需向她低首。”
淩鳶抿著嘴唇,抬著下頜瞧著款款走來的安國公主。
安國公主走近了才摘下麵紗,笑捂著胸口微微彎腰示意,“安國不請自來,還望長公主殿下莫要見怪。”
果然是絕色!
淩鳶淡淡地掃過那張美麗的臉龐道:“無妨,公主殿下能來,本宮自然頗覺榮幸!來人——看座!”
“這位是?”淩鳶掃過她身後之人。
安國道:“這位是我平夏的榮飛將軍皇甫越人。”
皇甫越人上前兩步謙恭地笑著:“見過公主殿下、駙馬。”
“皇甫越人?”淩鳶冷笑一聲:“原來是平夏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啊!”
“不敢不敢!”皇甫越人似乎聽不出淩鳶的嘲諷之意,依舊麵含笑意姿態謙恭。
這二人的席座正設在姬澈和雲蘅的正對麵。安國一坐下,抬眼便見到姬澈,微微一愣,姬澈笑著向她舉起酒杯示意。
“你認得孤?”
安國微微一笑:“未曾見過殿下,可安國見過殿下的畫像,百聞不如一見……”
畫像?這番話實在暗示良多。
淩鳶撇了撇嘴唇,這平夏公主莫不是看上了流麗皇子?那還要金盛國參和進來作甚?
姬澈卻隻笑著微微搖頭,不欲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