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期!”鍾翰雲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怎麼?”湯子期回過頭看他,難得笑了一下,“難道,你還想打人嗎?”
明明是頗溫婉的麵孔,這一刻忽然有了幾分驕縱刻薄。
湯子期生得美豔,皮膚透白,明眸生動,本來應該是個挺秀麗雍容的可愛姑娘。但是她好畫細眉,乍一眼望去有些傲慢,不大好相與。
鍾翰雲的臉色由青轉白,對峙了兩秒,才壓下澎湃的火氣,心平氣和地跟她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打你呢?分就分吧,以後有事兒,你還是可以來找我。男女朋友做不成,總不能連朋友也斷了吧?”
“那就謝謝鍾總了。”湯子期扯了一下嘴角,徑直出了門。
出門後就把鍾翰雲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
……
中午陳珞打了電話來,說實驗室有事,湯子期回了一趟。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門口灑了一灘水,進門前害她一個劈叉差點摔個狗啃泥。
幸虧她機智,眼明手快卡住了門。
陳珞聽到動靜一回頭,看到她瞪著眼睛兩腳叉得老開,遠遠望去,活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大青蛙,忍不住笑出來:“這是幹嘛呢?雜耍?”
湯子期扶著門站直了,沒好氣瞪她:“嘴巴少毒點,怪不得二十好幾了還沒男朋友。”
湯子期和陳珞都是首都醫科大的,一個是製藥係,一個研習生物醫學工程,兩人從小一塊兒在西郊司令部大院長大,關係鐵得沒話說。
區別是一個碩導,年紀輕輕已經升了副教授,即將調往複興路那邊的某生物研究所任職,一個還研二在讀。明明就比她大幾歲,地位成就卻比她高一大截,她導師還常常拿她教育她。
湯子期心高氣傲,一直都有些不大服氣,兩人亦敵亦友,日常總是吵架拌嘴。
“說話啊?啞巴了?”湯子期瞥她。
陳珞對她的脾性極為了解,也不跟她計較,把計劃書遞給她:“就這個,找時間去一趟李教授那兒吧。”
“我是高校研究生,又不是專業跑腿的!大老遠把我叫來,就為了這事兒?你也好意思!”嘴裏這麼說,手裏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了,隻是煩躁地跺了跺,出門時還踢了辦公門一腳。
陳珞在後麵看得直搖頭。
德行!這一行也該加個品質考核了。
……
從李教授那兒回來,天色已經暗了。
剛出研究院的宿舍樓,孫教授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響兩聲,湯子期正好接通:“老師——”
孫娉在那頭說:“子期,你人現在在哪兒?”
“海澱這邊。”
得到確認,孫娉交代下來:“我下午有份資料落在東校區了,你幫我拿過來吧。正好,晚上來家裏吃頓飯。”
“謝謝老師。”她乖巧地回答。
孫娉都笑了:“鬼機靈。快別埋汰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諷刺我呢。大晚上的讓你送東西過來,這吃飯啊,還真就是個托詞。”
這位導師說話向來爽朗直接,湯子期忙應和著笑笑。
回頭取了資料,她直接打車過去。
孫娉住的這地方位於城東,是個中高檔小區,風景很好。當初開發商是政府從外地特招來的,幾年前開的盤,因為市政府建設規劃方針問題,一開始價格定得很低,這兩年規劃路線又盤了回來,這價格就像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躥。
孫娉買的時候,價格隻有現在的三分之一。